没人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也没人敢上去问,因为我姥姥手里一直攥着一样血淋淋的东西,心里充满了恐惧害怕。
只有我知道姥姥手里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片龙鳞。
再后来,大旱至今,未落过一滴雨,大家又将矛头对准了我,统统认为是祝家生了个旱魃,所以害得他们全村子的人也跟着遭了天谴,强行要将六岁的我焚祭上苍,以求宽恕,我永生难忘那些嫉恶如仇的嘴脸与腌臜难听的话。
好在我姥是村里的巫婆,懂得一些诡术,将稻草制成了我的模样,偷梁换柱救出了我,连夜收拾行囊带我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路途遥远,一路上我见到了很多人,但他们个个面色铁青,用饿狼扑食般的眼神盯着我,我吓得赶紧往姥姥怀里钻,哆哆嗦嗦地问:“姥,他们怎么眼睛嘴巴都流血了?”
姥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轻轻拍拍我的后背安抚我:“没事,他们啊伤害不了你。”
我抱紧姥姥:“我怕。”
姥姥蹲下身来,温柔地说:“来,姥背你,闭上眼睡觉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那时候虽然小,但是看着满头白发的姥姥心疼,我咬咬牙,勇敢地说:“不,小千自己走,不要姥姥背。”
姥姥眼里泛起了涟漪,深感欣慰:“小千真乖。”
再后来,路过长安城郊外的一个村庄时,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姥姥打听得知村里最近夜里总有牲畜莫名失踪,一到白天各家门前就会悬挂一块血肉模糊的牲畜尸体,弄得人心惶惶。
前几天村民们一致决定设下陷阱捕捉真凶,怎知是顾家六岁外孙,被捕获时他正往嘴里塞那只活蹦乱跳的鸡,一口咬下,热血四溅,嘴角含笑,场景诡异至极。
父母请来游历四方的驱邪师,法事未做成,反倒丢了性命,村民更确信顾家外孙染上了邪祟,如若不将顾家外孙沉塘处死,整个村子都会跟着遭殃。
我透过缝隙,恰好与那双圆鼓鼓的眼睛四目相对,我一下认出那是青蛙的眼睛。
我赶紧告诉了我姥,随后我姥同村长了说什么,村长准许我姥跟那小孩独处半日,伴随一声呱叫,小男孩吐出一滩黑水,眼珠子恢复了正常,抱着父母就是一顿狂哭。
在男孩父母和村民们的强烈请愿下,我们决定留在这个村子,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一晃就是十一年,我姥成了村子里人人尊崇的巫婆,模样却未曾发生变化,依旧是我记忆中的那张脸。
而我成了村里的小霸王,胆子也大了很多,或许随着年岁增长,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