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结束,他一秒不多留,直接走人。
坐在回去的出租车里,陈也眉心蹙着,攒着层郁躁,翻来覆去地拨弄着手机。
这都快十点了,还是没来一条消息。陈也忍不住了,一个电话拨过去。
过了半分多钟,没良心的小姑娘接起,叫了他一声:“陈也哥哥。”
声音不像以往般清甜,细细的,没什么力气,还透出几丝虚弱。
“怎么了?你病了?”他立刻问。
“没病。”宁栀说,“就是昨天和朋友出去吃串串,然后就不太舒服了。”
“你爸妈呢?他们带你去医院了没有?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
陈也几个问题一口气问完,停都不带停一下的。
“还没去医院。”
电话那头,少女犹豫了下,然后才道:“爸爸妈妈……去奶奶家拜年了。”
陈也的心生生捏住,疼得不行。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自己女儿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还能不管不顾地出去过年?
“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陈也对司机重新报了个地址:“去这儿。”
说完,又拿出钱包,几张红色一百的,数也没数,直接塞到前面给司机:“开快点。”
“行!”司机答应得兴高采烈,一脚踩下油门,一路疾驰驶去。
宁栀握着手机,那句“不用了”还没出口,电话就挂了。
她把身上穿的睡衣脱下,换上毛衣,又去卫生间重新洗了把脸。
陈也来得比她以为的还快,她才把自己收拾好,门铃就响了。
宁栀赶紧过去开门。
陈也站在门口,垂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女。
瘦了一圈,病恹恹的,羸弱得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脸色也苍白的很,没之前那种白里透红的感觉了。只剩下那双杏眼,还是如从前那般,乌黑清澈。
见到他,她眼弯了弯,苍白消瘦的小脸上撑出一个笑:“陈也哥哥新年快乐。”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心疼和暴躁的情绪相互交织,黑眸沉了又沉。
当初领养也是他们要领养的,现在却又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态度。
“走,我带你去医院。”他声音哑着,仿佛磨砂纸磨过一般。
宁栀其实想说不用去医院,太麻烦了。但对上他坚定到不容分说的目光,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