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舒展。
她倒了杯温水,喂给她喝:“满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昏不昏?喉咙还痛不痛。”
宁栀喝了水,摇了摇头:“妈妈,我好多了。”
沈静溪握着她还很凉的小手,心疼道:“医生说你是夜里受了寒,再加上情绪不稳定导致抵抗力下降,所以这次才会烧得这么厉害。”
“满满,有什么事,你哭你闹,都比默不作声病了要强。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把自己搞病了,妈妈也要跟着难受的。”
女人眼角泛了红:“妈妈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宁栀心里压着的情绪在这一刻憋不住了。
她扑到沈静溪怀里,眼泪如决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啊。”
她嗓音还带着哑,哭得整个人都在抖,眼泪把沈静溪衣领打湿了,冰凉凉的渗到皮肤里。
沈静溪心里也如针扎一般疼。
她不是没有年轻过,她大学时也离经叛道,喜欢过一个贫穷但有才华的作家。
为了和那个作家在一起,她激烈地反抗过家里。
可再热烈的情感也敌不过茶米油盐的琐碎。
她从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了他,她洗手做羹汤,给他洗衣服。
然而现实比不得童话,不知道多少次争吵之后,那个作家甩了她一个巴掌,也正是这个巴掌,让她彻底清醒。
她后来被长辈介绍,和门当户对的丈夫认识。
一开始她也不情愿,可渐渐相处下来,也有了很深的感情。
她身体不是很好,当年生下女儿之后就不适合再怀孕了。哪怕后来女儿走丢,丈夫为了她身体着想,也没有让她要第二个孩子。
沈静溪紧紧抱住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儿。
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满满,你现在还小。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会明白再深的喜欢,日子一长,都会淡下去的。”
大哭一场之后,堵在心里的憋闷释放不少,宁栀的烧终于退了。
在家又修养了一个星期,沈静溪才让她去学校。
到了宿舍,邹悦一见到她,就无情地扔下正在微信聊天的男朋友,跑到她面前:“啊啊啊栀栀你总算回来了!这一个星期不见,我都快想死你啦!对啦对啦,你现在病好了吧?”
宁栀对她笑笑,点了点头:“已经好了。”
邹悦盯着宁栀看啊看。
她明显瘦了一圈,脸看着也没之前红润了,还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