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声:“莫大哥,焕仙并非你所想的那般龌龊,我并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只是焕仙如今身处囫囵,前一步乃万丈深渊,退一步便刀山焰海,是生是死焕仙自安天安,却有一事,不得不求你。”
莫荆神色难辨地俯视着她,原本漆黑深沉的眼眸,变得寒光闪闪,如钢铁一般。
陈白起不畏其势,硬声开口:“莫大哥,焕仙死不足惜,却希望你能帮我护着牧儿,不奢求多久,只求能在焕仙伤势好转,可自行动弹之际。”
莫荆似愣了一下,怕是没预料到这陈焕仙不为自已所求,而是为那个他一向冷漠厌恶的弟弟所求,哪怕是觉得意外,他却始终没有开口。
陈白起自忖看人挺准,但此时这个男人太莫晦高深,她一时亦猜不准,他究竟是何想法。
这个当真男人不简单啊。
陈白起心中存了警惕,却越发关注起他来,能拥有这样骇人的气势跟威严镇静,却不像是一名普通的农士,他身上带着一种经历了世事的沉浮沧桑沉澱下来,像是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物。
关于这一点,陈白起自认她是不会看错的。
“兄长,牧儿不需要任何人相护!”
牧儿一直担心屋内兄长与莫大叔的情况,等完成了兄长交待下晒草药的事情之后,便窝在墙角偷听着,这破墙裂缝兮兮的,挡不住什么声音,倒也不怕听不清楚。
却没料到,兄长竟要将他交给莫大叔看管。
牧儿顾不得偷听,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屋内。
这绝对不行!若他走了,兄长怎么办?谁来照顾兄长?
陈白起轻轻地摸了摸牧儿的小脑袋,见他仰着头,泪红了一双澄澈的大眼,里面有着委屈跟伤心,还有执拗跟顽强,就像野外生长不屈的小草一样。
“牧儿,乖。”陈白起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低低逸出口来。
这句饱含着浓重感情的低吟一出,牧儿心中重重一颤,便一下如同被人抚毛抚顺的野猫,一下子便安静驯服了。
莫荆看着这对相依为靠的兄弟俩儿,寒铁般的眸光一闪。
亲眼看到这对兄弟的相处,他倒是有些不相信村内谣传的那些话了。
“这小儿好生地狡诈。”
莫荆冷哼一声,却不知是被陈白起与牧儿的兄弟情深给说服,还是因那“伤泱本草金经”的诱惑而致,终究没有拒绝她。
的确,很狡猾啊。
陈白起掩下密叉的睫毛,抿唇笑了笑。
她着实亦无法才出此策,强人为难的确不美,所以她方变相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