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庭看着她,禁不住笑了起来:“陈圣子这么快……就摸清了归墟的酒馆膳舍?”
“这不是有你吗?”陈白起眼睛睁得圆了几分,理所当然道。
巫长庭一边赞同地点头,一边笑问道:“这样啊,圣子请我,怕不是就为了让我给你带路?”
陈白起否认,她戴着面具,露出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虽说内里不是稚子般纯洁无暇,天真无邪,但也干净得似碧空如洗,让人生不起恶感。
“巫堂主比我更了解归墟,自然是由你带路,当然,付帐的事便交给我了。”
巫长庭看着眼前这个在她面前又是不一样面貌的少女,只觉新奇,他记得在白马子啻身边的她,稚气天真、美好得如新生的雏鸟一般软绵,他记得她在恢复“意识”后的杀伐果断,他记得她回来归墟时那侃侃而谈的练达老成、八面玲珑的样子。
现在的她就像一个真正十几岁的少女,少了那清雅冷傲的高华之气,狡黠中带着一些顽皮,眼神不见成人的晦暗,笑起来的时候,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好像……每见她一次她都有不同的样子。
“为何要请我?”
“因为想请所以就请了。”
“只有我一人?”
“只有你、我二人。”
问清楚后,巫长庭也没有继续问了,她有什么想法或者是目的,后面自然会透露的,他不必急于一时。
“那长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向她行了一个礼。
双掌相叠,贴额而下,只低头。
谢郢衣曾跟她简单科普过,合掌贴额礼是寻常的下属礼,一般是较为亲近随意的关系。
如此看来他对她的感官认知还是不错的,没有抗拒与排斥。
陈白起一边想着,一边查看了他的好感度。
系统:巫长庭对你的好感度为30。
30啊,不高,只能说开局不坏。
两下并肩相伴一道下山,巫长庭看着前方,若无其事道:“知道你还小,行事不免带了几分意气用事,但下次别再用这种方式来结识朋友了,容易出人命。”
十分老辈式的教育着。
陈白起:“……哦。”
看不出来,原来他是这么老派的一个人呢。
——
巫长庭虽不知陈白起对他私下打着什么主意,但却有一尽地主之谊的心态带着她来熟悉归墟。
他想起前两日谢郢衣受了十二烈炙鞭,他亲自监罚的,当时谢郢衣血透长衣,痛得全身痉挛,动都动不了,还是他派巫武的人送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