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刹那,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瞪得跟对牛眼似的,瞳仁里却蕴满了泪。
让小白脸脸色大变的,是一滴挂在孽徒眼角的天蓝色血泪,空气中飘满了腥味,却又不同人类的血的腥味那般令人作呕,反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小白脸知道,孽徒靠一株檀香重生,一株本该永远长在极北雪域森林千尺冰封中的檀香。
小白脸将孽徒紧紧抱在怀中,唇紧贴着她的额头,不停地狂吻着。他眼灌了泪水,却只能一滴滴滴落,滴在孽徒惨白的形容上,滴在她似已停止跳动的心房上。我知道,那是他悔恨的泪水,一滴、两滴、三滴……
孽徒脸色越来越惨白,连小白脸那如猪油般雪白的形容,都不及她的面白。小白脸望着这一幕,心上似突然插上了把杀猪刀,血液一瞬喷涌而出……他眼角不知何时,已干涸了,再流不出一滴泪,而是挂上了一滴血泪。那滴血似会有生命,死死地盯着孽徒眼睛的那滴天蓝色血泪。
他低下头,那滴血落入孽徒眼中,和着那滴天蓝色血泪从孽徒眼角缓缓流出,流过她惨白的形容,流过她细长的玉颈,流过她慢慢僵硬的身子。他吻着她,吻着她墨黑的黛眉,吻着她惨白的脸颊上的每寸肌肤。他感受得到,她脸颊上的每寸肌肤都如此真实,身子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冷得像冰块般令他直打哆嗦,让他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