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胤禛又闷哼了一声,秋月忙扭过头急切哽咽道:“怎……呃……么了……”
见她这样,胤禛反倒是勾了勾唇角,“你这个样子倒是难得一见。”秋月两个眼睛红红的,微微有些肿,满面泪光。
秋月正伤心,不妨他说出这样的话,瞪了他一眼,用帕子拭了拭面颊的泪,轻声道:“伤在哪儿了,我瞅瞅。”说着,就弯腰揭开了他身上的被子,欲解其前襟。
方才似乎牵动了伤口,胤禛耷拉着眼睑,没有生气道:“别看了,怕伤了你的眼睛。”秋月也不理他,轻柔的拉开了他睡袍前襟的衣带子,瞧见了包扎好的伤口。
左肩胛处已包裹上了厚厚的绷带,外面却仍有斑斑血渍从里面渗透出来,秋月见绷带慢慢被浸湿,忙道:“是不是……呃……方才牵动了伤口,我去叫太医过来看看。”因为紧张,说话竟然也不哽咽了。
“不用,方才已经涂了厚厚的一层膏药,不牵动伤口就好。”胤禛耷拉着眼皮,偶尔抬眼看一看秋月,道。
秋月从未看过他这个样子,在她印象中,胤禛一直是威严冷峻,像一颗坚定高大的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面不改色,不会被打倒的。
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
这样想着,秋月心中竟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她一直看做神邸般的人,一直认为什么事都打不倒的人,竟然也有这般虚弱的时候。
原来,他也会受伤。
秋月忙替他掩了衣襟,盖上锦被,轻柔道:“爷睡会子,妾在这儿守着。”
胤禛瞟了一眼屋里的洋钟,耷拉着眼皮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这儿有苏培盛守着就行了。”
秋月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勉强笑道:“我还不累,爷睡会子吧,等累了,我自然会休息的。”
胤禛还想说什么,却见秋月满脸坚定,又刚刚经历的剐肉触骨之痛,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气力,耷拉着眼皮睡了过去。
见他歇下了,秋月在一旁凝视他苍白的睡颜又默默淌了一阵泪,这轻轻才放下了帐幔,出了内室。
苏培盛见秋月眼睛红红的从内室出来,心里呼出了一口气:虽然爷没有让他把年福晋接过来,但显然爷最想见的就是她。只要年福晋不追究,想必爷也不会怪他擅自行动。
刚这般想着,就见秋月在外间炕塌上坐了,淡淡道:“今儿的事你做的很好,等爷好了,不会怪罪你的。”
“奴才擅自做主让人接了年福晋过来,还望年福晋在爷那里替奴才美言几句。”
秋月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