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为了活下去,他可以舍弃一切,不论是物品还是人。
一个个被他抛弃的队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他。
但在属于唐宁的那张脸出现时,原本是黑白的走马灯忽然变成了绯红的色彩,只因这个人的长相实在是黑白难以描摹的艳色。
“林蕴——”他听到那个新人在慌张地喊他。
怎么走马灯也有声音?
“林蕴!我也不知道这个纸要怎么撕!”那声音快要急哭了,他被人从坚硬的地上扶了起来,落进了一个很柔软的身体。
他曾看纪珂抱着那个新人的模样。
看起来很软。
本来说好两个人轮流去抱那个新人,这样才能节省体力,结果纪珂抱住了就一直没放松,纪珂主动承担了这个额外的任务,他自然不想浪费力气,就冷眼看纪珂抱了一路。
现在
他好像有点理解纪珂的想法了。
真的很舒服,没有什么棱角,软软的,像一汪水裹挟住千疮百孔的灵魂。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脸上罩着的那层纸忽然被撕扯而下,他看到了那个新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那个新人抱着他,却没有看他,而是抬起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一边哭一边喊:“纪连韫!!!”
林蕴闭上眼,倒在了唐宁的怀里。
“纪连韫!”唐宁快要疯了,声音都崩溃到变了调。
他和纪连韫赶来时就已经晚了,纸人新娘已经攻击了林蕴,纪连韫说每天晚上都必须要死一个人,要用血染红村庄的土地,才能暂时平息厉鬼的怨气。
他又急又怕地去碰林蕴脸上的纸,问纪连韫这该怎么办。
纪连韫问,你真的想救下这个人吗?
他赶紧点头。
然后他看到纪连韫伸出手,面无表情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源源不断的鲜血汩汩流出,那血碰到纸人新娘时,纸人新娘像被什么火烧一般疯狂躲开了,惊恐到甚至不敢在这个房间多加停留。
它留在林蕴身上的纸张也失去了力量,很轻松就能被撕下来。
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纪连韫却跪倒在了地上,嘴唇是灰败的色彩,长长的睫羽垂落而下,似乎随时都要合上。
唐宁直接扔掉了怀里的林蕴,飞快跑到纪连韫身边抱住了虚弱的青年,这具身体又和之前那样没有任何温度,唐宁拼命从衣服上撕下一缕布条缠绕住纪连韫的伤口,鲜血争先恐后染红了布料。
血腥味浓郁的室内,纪连韫的脸比纸人新娘还要惨白,他吃力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