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了!”
“怎么不晦气?自家的屋子又死了个晚辈,还是吊死的!你说说是这事儿给闹得呦!”
“啧啧啧,我看啊,这明明是唐老爷子在生气,你说这么疼孙子有什么用?他刚死头一天,亲孙子不守灵,巴巴地跑到外村和人结婚,我要是唐老爷子,我就是死了,也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谁说不是呢!换了我摊上这么个货色我也要去上吊了!”
四周的窃窃私语再次响起,对着唐宁指指点点,哪怕是纪连韫抬头看向那些人,这些村民依然喋喋不休地指责道。
唐宁被说得心慌的厉害,他对上了遗照上那张老人的黑白照,唐贤恒凹陷进入的眼睛略显阴翳,正好和灵堂正中央站着的唐宁对上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村民的议论,唐宁似乎真的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不悦。
林归景拿着火柴盒走到了唐宁面前,低声道:“你来吧。”
之前唐宁就曾把怎么也不肯闭上眼合上嘴的唐贤恒遗容整理好过,这一次点火柴恐怕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唐宁接过了火柴盒,一步一步走向长明灯,那遗照上的唐贤恒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在隔着玻璃“看”唐宁。
唐宁略显慌张地垂下眼,努力忽视灵桌上的遗照,他第一次擦火柴时没擦好,一点火花都没擦出来,第二次唐宁快速地斜斜一擦,“呲~”
微弱的橙红色火光亮起,唐宁赶紧将这根火柴凑到蜡烛旁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移动的速度太快,那火焰一下子就灭了。
唐宁拿起了第三根火柴,这一次他吸取了经验教训,将长明灯的灯芯移到了火柴旁,可在两者相互接触前,那微弱的火焰又突然熄灭了。
屋子里并没有风。
也许是火柴质量不好。
唐宁拿起第四根火柴准备继续点火时,忽然感觉背后有点凉,唐宁的鸡皮疙瘩爬上后颈,他怔愣地抬起头,看见四周的人都有些惊恐地望着他,更确切地说,是在望着他身后。
正对着唐贤恒棺材的唐宁呆了一下,他记得自己身后并没有什么东西,不对
刚刚新加了一个东西。
拿着火柴的手微微颤抖。唐宁头皮发麻地转过身,看到他身后的木床上,韩余年脸上盖着的白布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下来。
也许是没了脖子上骨头的固定,那原本放正的头颅不知何时软绵绵地侧向了韩安康,他的嘴巴和之前的唐贤恒一样大大地张开,如果真的有风,那就只能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火柴差点要从唐宁的手中掉落,唐宁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