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个人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然后又抱住了他。
这一次这个人没再做什么不让他睡觉的小动作,唐宁闭上眼,处于痛苦的半梦半醒中。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开进了纪家村。
唐宁快要晕得不省人事,他被人从车上抱了下来时,只知道那个人还在抱着他走路,还有人说什么“吉时”“快一点”之类的话。
唐宁被人放在了床上,他看到那个人拿起了红色的嫁衣,是当初他穿过的那件绣着金色翎羽的红嫁衣。
这是要做什么?
让他再结一次婚吗?还是说,把他当成贡品献祭给那位墓中人?!
唐宁快要疯了,他不断呜咽着,屋子里只有他和那个要给他换婚服的汉子,对方沉默了一下说:“我给你把这个摘了,你不要出声。”
唐宁拼命点头,那个人就将唐宁口中的麻布扯了出来,唐宁的嘴太娇气,他被这一个动作疼到喉咙紧缩,那一团湿漉漉的布终于出来后,晶莹的口涎也跟着像丝线般吊在半空中。
唐宁伏在床上止不住地咳嗽,生理性的泪水流满了整张小脸,他的样子很狼狈,纪千看着唐宁这番模样,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团被口涎打湿的麻布,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
他在这么闻着,那伏在床上的人终于艰难地抬起眼,眼里都是迷朦的雾气,如果不是那手脚还被麻绳束缚着,纪千真的以为这个人会变成山间的一缕精怪消失不见。
那好看的眼睛眨了一下,落在他手里的那团麻布上,那个人又怕又厌恶地重新瞧了纪千一眼。
纪千上前帮这个人解开了绳索,对方本能抗拒地将脖子往后仰,刚一解开束缚获得自由,那个人就拼命往后面躲,他手脚被绑了太久,似乎四肢都麻痹了,连后退的动作都做不好,软绵绵倒在了床上。
纪千上去要脱这个人的衣服,唐宁慌张地又蹬了他一下,纤细的脚踝上布满红痕,像是缠着红绫,好看得让人想碰一下。
“别”他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还发着一点颤,“我、我自己换。”
眼睛快要哭了。
脆弱到一碰就会碎似的。
“求求你了。”唐宁哭着道,他早知道自己会受限在这个人手里,当初肯定不踹那一脚,不,他就不应该开门。
在唐宁胆战心惊的注视下,那个村民把嫁衣递给了他。
唐宁又小声哀求道:“你转过去,你转过去好不好?”
对方看了他许久,又转过了身。
唐宁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发现果然没信号后,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