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打了个死结。
是杜风动手。
林蕴倒抽了一口凉气，表情管理完全失控，看到林蕴吃瘪，唐宁忍不住对杜风露出了一个笑，笑得像只偷吃了蜜小狐狸，浓密睫羽也遮不住眼里细碎光。
杜风再一次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宁，似乎被唐宁笑攥住了目光。
正在倒吸气林蕴也看到了这个笑，他认命般叹了口气，转而走向驾驶座。
车子发动了。
因为这里不方便唐宁脱掉里面那套衣服，唐宁将红嫁衣披在身上，他朝车窗外望去，荒凉山上没有多少生机，虽然被沉沉绿色覆盖住了泥土和石头，但这种绿只会让人觉得阴冷，有些山上会建着一些土房子，这座山上最常见却是墓地。
唐宁从远处看到近处，杂草丛生土路边缘站着一道僵直而立身影，那是死去司机，它正低着头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格外僵硬，让人想到生锈了机器。
大巴车开得很快，一下子就甩掉了那个尸体。
唐宁看向一旁杜风，他什么都没问，杜风就猜到了他困惑，主动解释道：“它会自己跟上。”
唐宁点了点头，他又朝窗外望去，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再过两三个小时恐怕就会完全黑下来。
虽然林蕴开车技术很好，但开在山路上还是会让唐宁头晕脑胀，他将额头抵着车窗，头和玻璃不断打架，发出砰砰砰声响，唐宁又难受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养精蓄锐，心里最大念头就是这车子早点开出去。
虽然唐宁看起来什么都没做，但忍住晕车带来恶心感、维护微不足道体面就已经耗干了他大半力气。
之前现实世界唐宁去小黑山时候也晕车，可是那个时候有影子一直照顾着他......
唐宁想影子了。
他摸了摸身上嫁衣，闭着眼忍耐着绵长又煎熬眩晕和恶心感。
不知过了多久，唐宁睁开眼重新看向窗外，天更暗了，荒芜山岭在昏暗光线下更得尤为凄凉，唐宁在灰暗中看到了一道僵直身影站在路边，估计是被赶尸司机，而它身后似乎还跟着另外一道黑影。
唐宁眨了一下眼睛，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不然他刚刚怎么会看到有两个尸体站在路边？
他还想再看一眼，然而车子迅速甩掉了路边尸体。
天色暗下后，气温也随之降低，即使车窗紧闭，也有丝丝缕缕寒意渗透进来，冷得唐宁裹紧了身上红嫁衣。
车窗玻璃上闪过红色身影，朦胧红。
唐宁心头莫名感觉到了压抑，好像有一只手压在了他胸口，这种沉闷感和身体本身虚弱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