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的贾兰后知后觉地醒悟:“半个朝堂的人,琮叔的坚定支持者根本没有这么多,这是有人在背后策划,制造一种他功高震主、遥执朝政的假象,长此以往……皇帝焉不生疑、忌惮、除之而后快?”
愈想贾兰愈脊背生汗。
“小事。”贾琮眨眼。
同盟者放心离去,最终议定他丁忧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来访,仅限秘密的书信来往,时刻把握局势动向。
白天有主妇哥侄族人帮着忙活,贾琮反倒乐得清闲,傍晚,荣国府及名存实亡的宁国府上下,尚且还沉浸在贾琮带来的众官盈堂的大场面、大威势中,他们得高高仰望那个背影,几乎已不可撼动。
贾琮步到二进仓房,孙福、俞禄等带小厮们不可开交地清点着装满十几个库房的礼品,晴雯、香菱、莺儿正忙记账,晴雯只觉得好玩:“把几个太太的家私搬出来,也没这么多吧?”
“只是丧器,但那些一品规格的,价值委实不菲。”香菱也着了孝服,两个美妾交映生辉。
“这两个姑娘没有上争之心,花瓶也挺好的,看似没用、没多大帮助,却能为人欣赏享受。”贾琮如是想,道:“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吧?”
“听爷的吩咐,贵重且数量多的、不亲近人送的,通通还回去。”孙福、龙傲天笑,没半点心疼,唯俞禄、鲍二等觉着割肉似的,割舍不下,先前作为贾琮标营亲兵的伍三哥、武状元、仲引等,都听吩咐,内宅丫鬟可不敢使动他们,薛宝钗亦不过问。
西跨院的荣庆堂,昔日荣耀一时“四王”之一、南安郡王的妃子南安太妃,端谨高贵地与贾母并坐,一身过肩蟒服、凤冠霞帔,往日高高在上的俯视眼光陡然成了柔和:“我家那不肖子孙拜了贵府大学士为师,那是他造化。”
“噢。”两鬓斑白的贾母神色复杂,不知该喜、该忧。
在旁削肩膀、水蛇腰的金鸳鸯,双兔傲然凸出,自己也不明白,竟然为贾琮感到无比自豪。
中路荣禧堂东耳房,“病了”的王夫人还很健康地坐着,回家毅然脱掉令他生厌的为大伯子守孝的孝服,气从心来。
袭人察言观色:“太太,皇亲毕竟是我们一房的,量琮爷也不敢太过分。为今之计,不如安然如常,分一杯羹罢了。”
“可我气不过,可元春也无子。”
如是者几天,上下、里外又在传咱们贤惠持家的薛宝钗正宫奶奶,亲自把关,在大老爷灵堂周围建了一座简易茅舍。咱们话题榜榜首、横扫京城与家族圈子流量的贾琮,日日夜夜在茅舍里面守孝、吃素。不仅晴雯、香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