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麻褐袍,并两块肘腕白布在阴风鬼火中轻轻的飒飒响:
“人想死亡日,欲火顿清凉。
愚人若闻此,愁眉叹不详。”
贾琮仰望木梁布条,接道:
“究竟百年后,同入烬毁场。
菩萨九想观,苦海大津梁。”
“不错,你若和妙玉学得不净观和白骨观,以你能从一介庶子坐到权倾天下的督师大学士的能耐,控制女色,强壮心身,还不是小事一桩?”柳湘莲话尚且未落,便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出了铁槛寺灵棚,月下唯余蝉鸣阵阵,仿佛一等将军贾赦老大人在地府畜生道穿越阴阳而来的一声悠长叹息。
柳湘莲自和贾琮与薛家交从过密后,耳濡目染,也会些先贤的经验之谈了,贾琮想此君最难得的是能在身边之人皆处于欲火中的情境之下,仍然能洁身自好,不染业火,难怪天生傲气,强大自制力乃成功者必备。不过话说回来,有这样一个洁身自好且武艺高强之人听命而护卫左右,亦是他人身安全的保障之一。
想想,自己可不是占了莫大便宜?原本会与柳湘莲交集的尤三姐已对自己死心塌地,而柳湘莲,或许是为报薛蟠结义照顾之恩,甘愿为自己护卫,毕竟薛家待他,衣食起居住宿不说,还急着给他安排媳妇。
从柳湘莲来说,遇见薛蟠,福祸相依。
而遇见贾琮,柳湘莲现在或许未知,将来他们会有什么大福缘。
翌日,贾琮正想借经忏之名到京师白云观访妙玉,真心学一下法,后面别院陪同宝钗守灵的莺儿来回,语音脆生生道:“琮爷,奶奶说《商君书》果然是有些法门的,愿琮爷往后奉上更加小心一些。”
贾琮早知以爱妻之聪慧,看懂诘屈聱牙的先秦古籍不在话下,佯装一愣道:“看来你奶奶是深为赞同疲民弱民之道了。”
“嗯,奶奶还说从卫国来的商鞅,严刑峻法,令民百金抬竹竿,割鼻太子师公子虔,一举奠定大秦之法治天下,琮爷很有商君气魄呢。”莺儿笑答,尽管她并不太懂那些东西。
贾琮点头,他已适应了宝钗的尽量不在丁忧期间接触他,又想他们夫妻果真是一类人,商鞅和他的功过已经任人评说,不过他倒是比商鞅更高明的,因为商鞅已被公子虔陷害而车裂而死,而他至今犹然安然无恙。
莺儿出山门传话时,遇孙福眉目传情,不久孙福进来备轿和听候传唤,大致回了一下家里和外面的情况,面色有些担忧地道:“府里二太太虽然只是轻轻提过几句咱们一房钱经族长蔷哥儿手也有不公的话,但是好像很不满呢。小的担心的是,如若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