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在谢衡之一事儿上卖给我一个人情吧?”
徐孝先始终想不通郑象为何对自己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刚刚在闽浙会馆的厅堂,见了那北城兵马司的何铭仪后瞬间明白了。
整了半天,原来是程知章一案被北镇抚司接手后,郑象压根儿不知道。
只是后来因为谢衡之一事儿,郑象在答应了王鹤之的斡旋,不再追究谢衡之,并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何铭仪,让他不必再去仁和堂为难谢衡之时,才知道程知章一事儿竟然被北镇抚司接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徐孝先第一次见郑象时,为何郑象没有给他好脸色了。
昨晚还跟程兰在炕上秉烛夜谈,分析这分析那的,到最后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原因。
“所以徐镇抚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跟我过意不去呢?”
郑象冷哼一声道:“谢衡之一事儿,是不是人情,郑某都卖给你了。
可程知章一案,徐镇抚为何要插手?
难道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如今又亲自过来搅了我的好事儿,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北镇抚司职责所在。
郑行书蓄意杀人、栽赃嫁祸给旁人,这事儿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么于公于理北镇抚司都应该查明真相才是。
至于谢衡之一事儿,郑大人难道不觉得是你自己太过于嚣张跋扈、咄咄逼人了吗?
若是每一个生命垂危者都没办法被医者救活,那么是不是这些大夫都该赔偿,或者以命相抵呢?
郑大人如此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徐某认为不妥。”
郑象看着神态悠然的徐孝先,长吸一口气,眯了眯眼睛,道:“好,徐镇抚好口才,郑某认输。
但杀人不过头点地。
徐镇抚不觉得自己如今也有些咄咄逼人么?
所以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从前的种种你我就此作罢,权当没有发生过。
需要多少钱,徐镇抚说个数便是。
如何?”
徐孝先悠然的看着郑象,他本来还有些担心郑象不会退让呢。
如今郑象一退让,也让他对那些粮食棉布帐篷的去向猜测,不由在心里笃定了几分。
要不然今夜抓了郑象后,明天恐怕嘉靖又得把自己叫到西苑训斥一番了。
到时候自己还得提着心吊着胆,万一真抓错了呢?
于是徐孝先没理会做出退一步海阔天空姿态的郑象。
而是看向了角落抱着女儿的梁烟,心头不由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