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出了几分王福田年轻时的模样,摩挲着胡须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屋里静了下来,刘文才思虑良久,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又看着桌上那挂油亮的腌肉,终究是将万般愁绪化作了一声长叹:
“盈儿这事儿……我再和李家商量商量,过两年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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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佑在东屋里辗转反侧了一夜,本打算趁清早母亲做饭时溜进正房再看看那口鼎,不料只是稍稍合眼,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梦中,他仿佛看见一个水雾般的人影,飘忽不定,触不可及,那人影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钱财、土地,听得他脑袋发胀。
等到稍微清醒了点,王瑾佑揉了揉太阳穴,趴在窗边张望,母亲正坐在石桌旁低头刺绣,四弟王瑜清则在院子里晃着小鸡乱跑。
王瑾佑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闪进正房,趴在床底下摸索了好一阵,才从几双散发着霉味的破鞋后面触碰到了那口小鼎。
“好宝贝,乖宝贝。”他低声念叨,“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昨夜王家父子几人将那些饼子吃干抹净后,王福生才从褥子底下的木板夹层中取出来个巴掌大小的木盒。
木盒里头收着他早年退伍回乡时带回的值钱物什,王瑾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见其中躺着一道木牌、三两张黄纸,还有寥寥几块碎银。
王福生把碎银拿在手里一阵掂量,从其中拣了几块放入鼎中,余下的则连同木盒放回了原处,他没有解释,几个兄弟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多问。
王珩昭这时也拖不住母亲和四弟了,赶忙吆喝着和几人搭腔。
王璟颜见状,匆匆从父亲手中接过铜鼎,顺势弯腰塞在了床下,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思绪就此作罢。
王瑾佑抓着鼎足暗自发力,可铜鼎却纹丝不动,他眉头一皱,立即觉察到分量有异,转而伸手往鼎中一摸,待收回时,掌心已攥满了沉甸甸的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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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生坐在田埂上,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身旁的泥土。
望着不远处的大青山,他又想起几日前那些仙人飞过时,青禾众人战战兢兢的模样。
王福生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那铜鼎多半是仙家之物,王家得了这份机缘,要么一飞冲天,要么跌入深渊。
“仙缘难得,仙缘难得啊……”
他摇着头,想起自己在城里见过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光景,高门大院,嫡亲一家,读书做官,练武将兵,好不风光。
哪像穷苦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