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那两个女子出了青禾,走的翠屏山脚下的乡道,往北去了谢家地界。”
王志远在王家待了近二十年,眉宇间添了几分风霜,唇上续了须,显得沉稳干练了许多。
其子未能承袭他的灵根资质,虽为憾事,但他自身却深得王家倚重,已升监司之位,这职位名义上是辅佐家主处理宗族事务,实则王家诸多凡俗琐事,皆可由他拍板定夺。
他吃过苦、断过臂,自然对王家的知遇之恩感激不尽,多年以来,一直秉持着“在其位,谋其事”的信条,勤勤恳恳,未曾出过半点错漏。
他心里明白,以他的资质,终其一生或许都难以突破筑基,炼气修士一百二十载的寿数限制下,他能做的,只有尽力此余生,以父辈的余荫为子孙后代铺平前路。
只要王家不倒不衰,哪怕从今往后他这一脉再无灵根,也可凭借他的功绩,代代分得田产,安心当个富户。
王瑾佑闻言点了点头,指节习惯性地敲着扶手,目光沉静,开口道:
“既如此,那二人所言应当不假,这样,你立刻派人去乌岩城寻我二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让他务必放下手中事务,速速赶回家中。”
“是。”
王志远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起身告退。
挥退下人,屋内只剩王瑾佑一人,他深深吸了口气,疲惫地躺向椅背,伸手捏着眉心,只觉一阵头疼。
若是他所料不错的话,王璟颜手上的那枚储物戒,多半便是月璃宫遗留的物件。
内里那些字形怪异、佶屈聱牙的书籍,八成便是以越语所书,也难怪王家几人只觉得熟悉,却认不出几句通顺的话语。
儿时在村头听老人讲的那些吴越旧事、奇异传闻,模糊地浮现于脑海之中,当时只当作荒诞的故事消遣,如今思之,恐怕并非全然虚构。
“那秘境……”
王瑾佑的眼神骤然一凝,心头如遭重击,他猛地想起当年在青山县进入的那处残破秘境。
崩塌倾颓的废墟石壁上,刻满了与储物戒中书卷上极为相似的字样,当时的他修为低微,见识浅薄,只当是某种失落的阵法阵纹或符文印记。
如今回想起来,再加上进出秘境时感受到的扭曲破碎的空间……
莫非那片秘境,是当年月璃宫与云霞宗那场惨烈大战时,被剧烈碰撞的灵力硬生生从这方世界割离出来的?
可王瑾佑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不管是储物戒还是那几乎被洗掠一空的秘境,似乎都不值得月璃宫如此大费周章。
“难不成……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