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兵了,便说明他们回鹘服了软,何必还要让自己亲自前来赔罪求和?
大汗也不必如此着急赶回甘州,放弃收服归义军如此大好时机。
塔塔统跟着营中侍卫大帐方向走去,心中想着,也不知这位郡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闻很是年轻?
年轻好啊!
还不是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
“殿下在里面等您!请!”侍卫将人带到帐前,为其掀开帘子,朝塔塔统说道。
塔塔统笑着点了点头,又整理了番衣冠,才在帐外用生疏的中原官话开口道:“回鹘叶护塔塔统,见过平晋郡王殿下!”
行礼时,借着手臂的遮挡,塔塔统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帐中,只见最里面坐着个男子,看面容的确是年轻,长得也过于俊秀了些,这样的男子在他们回鹘,怕是得当成姑娘家。
宋国的郡王竟然是这样的!
塔塔统不禁在心中嘲讽了一声,垂下眼眸没有继续再看。
可这细微神情,赵德昭极其两边坐着的何承矩和石保吉,却清楚得看在了眼中,当即明白塔塔统此番怕也没什么诚意。
赵德昭拿起手边的茶杯吹了吹,慢悠悠得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又叹了一声道:“这茶好似受了潮,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还是开封好啊!”
何承矩暗笑一声,接话道:“前几日下雨怕是淋坏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有人不长眼睛,非要做拦路狗呢?”
塔塔统的中原官话说得不熟练,但骂人的话多少能懂一些,“拦路狗”这三个字明显是针对他们说的,心中忍不住便冒了火。
况且,自他行礼到现在,这位郡王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尽在那里说什么茶水好不好喝,一杯茶水有什么好说的?
定是故意!
但是,塔塔统咽下了这口气,他自诩年纪比帐中几人都大,大人自然不能计较小孩子的不懂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道:“回鹘叶护塔塔统,见过郡王殿下!”
这次,声音大了不少,赵德昭几人若再无视也太过刻意。
“不知叶护此行,所为何事?”赵德昭没有开口,说话的是何承矩。
没有人让塔塔统进帐,他也只好仍旧站在门口,忍着脾气道:“此行是为赔罪,纥密王子年轻不知轻重——”
“赔罪啊...”赵德昭打断了他的话,手中仍旧端着茶盏,抬眼看向塔塔统,“我们汉人讲究个先礼后兵,你们回鹘人原来喜欢反着来啊,这先兵后礼是何意?我两国邦交是就此...结束?”
“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