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就只是粗略了解一下各个商号的家底罢了,各位按照自家产业的情况如实登记即可。不过我还是奉劝各位不要虚报,也不要瞒报,否则一旦查证不实,反倒毁了自家的信誉,那可就不值当了。”
一个年迈的药材商说:“谭掌事,你年纪轻,怕是还不够了解朝廷那些腌臜手段,敢下这样的断言,是有什么可靠的依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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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板忙道:“褚老这是不信任谭掌事?那您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谭掌事可是在秦王面前都吃得开的人,这么说自然是有依据的,是吧?”这番话听着像是在打圆场,实际上是想逼谭怀柯放出更多的消息来,好让自己人的心里更加安定。
果然无奸不商,圆滑里都带着狡诈。
谭怀柯却是早有准备,并没有把自己知晓的后续动向和盘托出,只就事论事地说:“周老板谬赞了,秦王有什么想法,我区区一个商女如何得知?但擢选皇商放出的风声是大家都明了的,一旦入选,算缗就少了地方上的层层盘剥,会大幅下降,寻常的告缗也几乎无效,毕竟检举皇商就是检举朝廷,谁有那个胆子?”
她举起酒卮,敬那药材商,“褚老若是仍然有顾虑,大可再观望一阵子再登记。”
褚老哼哼两声,没再说话,饮下了酒。
而后又有个年轻商贾,面露焦急地说:“谭掌事,我还有个疑问,就是花憩街那边是真没指望了吗?我家阿翁糊涂,不知听信了哪位官员的浑话,撒手就盘下了两间那边的铺面,这下倒好,依着擢选皇商的要求,恐怕我家商号第一批就要被刷下来了。”
周老板摇头叹道:“就说朝廷会给我们挖大坑吧,当初有不少人都以为花憩街大有可为,花重金盘下那里的铺子。谁承想擢选皇商的要求那么严格,虽然我自己家里没有那些边缘产业,可也觉得不忿,当真是沾着一点都不行吗?”
其他人也劝他:“在登记参选之前趁早出手吧,留在手里不是等着被人抓把柄吗?”
花憩街要彻底改造的政令尚未正式发出,料想还压在秦王手上,郡里的商贾自然也没想过会有转机,谭怀柯不好提前言明,只笑道:“巧了,我在花憩街也有铺面。”
席上的人都是一怔。
那年轻商贾问:“啊?你也有?几间?”
谭怀柯答:“我之名下的有五间,还有一个生意伙伴让我代管的五间,加起来足有十间吧,算是半条街了。”陶映在她回河西前,与她商量了此事,情敌归情敌,有钱不赚才是真的跟自己过不去。
“十间花憩街的铺面?那你登记参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