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诱骗申屠灼不成,谭安芙被关在乡下宅院里躲避风头,一个月后,那名误打误撞搅了局的渠长已在申屠灼的安排下离开张掖,但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为了不让家丑被宣扬出去,谭夫人只能寻了个还算凑合的寻常人家,把谭安芙潦潦草草地嫁了过去。对方是与谭家有生意往来的小布商,眼见着天上突然掉馅饼,好好的富商之女竟莫名相中了自家儿郎,也心知其中必有猫腻。
然而商人重利,只要能换来更多的好处,他们也不在乎谭家是怎么想的,左右自己家白得一个新妇,吃不了大亏。于是他们先做出不情不愿的模样,以自家高攀不上为由推脱了两回,耗到谭家这边等不及了,而且显然找不出比他们更合适的下家,这才狮子大开口,聘礼没给多少,却要他们拿好几处田产和铺面做陪嫁。
谭礼舍不得给,谭安芙因此跟家里大吵了一架。
原本谭安芙就觉得自家兄长是个靠不住的败家子,再殷实的家产到他手里都是要砸进赌坊里的。她自诩比谭安丰有本事得多,奈何阿翁阿母始终把她当做外人,不肯分她半点掌家之权,她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那时谭安芙据理力争:“给我的嫁妆,归根结底还不是家里的产业?那包家还指着跟谭家的布庄做生意,谅他也不敢骑到我们头上撒野。与其让阿兄再掏空几个铺子还债,还不如交由我来打理经营,好歹家里还能留条后路!”
谭礼却不同意:“你以为自己嫁进包家就能当家做主了?他们先前百般推拒这门亲事,又处处怠慢拖延,连聘礼都只给了那么点,摆明了是要给你立威呢!如今你怀着个野种,还迟迟不肯喝药落胎,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但嫁妆得听我的,给两间铺子够你养活自己就行了,给多了难保包家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你以为我想留着这个野种吗!”谭安芙抚着肚子,恨恨道,“当初那一计若是能成,这就是申屠灼的孩子,我早该入主申屠府了!要我说就不该跟包家议这门亲事,应当不管不顾闹到申屠老夫人面前去!”
“你疯了?当真不要脸面了吗!”谭夫人拉着她哭诉,“别再去招惹申屠府了,真闹大了,你又能讨到什么好!”
“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谁能说得清?我硬说这孩子是申屠灼的,他们为了息事宁人,就算不肯给我正室的名分,说不准也能做个妾。”谭安芙的眼中透着癫狂,“什么脸面,什么名声,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能白白怀了这个孩子,阿母,你这就去包家退亲,等我显怀了,趁着申屠灼赴安都参加察举,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