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实现。
“啊,槐诗,好久不见。”
名为吹笛人的阴魂微笑着,望着他,宛若踏尽苦难之路的信徒终于抵达了神殿一般,虔诚的觐见:
“我将这一切都献给你,为你洗尽铅华,望你恢复原本的模样——”
吹笛人弯下腰,庄重的叩拜,向着眼前的圣坛献上一切的虔诚。
欢笑着赞颂。
那一瞬间,漫天猩红之线的尽头,无穷的血液和灾厄顺应着命运的枷锁,从石之母的身躯之中流出,铺天盖地。
浸没了破碎的太阳。
仿佛为即将诞生的毁灭施洗那样,无止境的沃灌着灾厄的容器。
而在无数猩红命运的纠缠之中,槐诗已经彻底的失去意识,只是本能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瞳颤动着。
未曾看向现在。
而是落向了过去。
未曾能够发生的……过去。
就好像,看到了烈日从深渊里升起的地方。
存续院,院长办公室,当歇斯底里的打字机陷入了彻底的沉寂,崩裂,一颗颗按键从键盘上脱落,弹簧和钢片从崩裂的外壳里落出。
所残存的最后白纸之上,空无一物。
只有最后的墨迹从轴心中之中漏出,从纸页之上滑下,渐渐的勾勒出圆形痕迹……
宛若漆黑的日轮。
如此狰狞。
日历液晶屏上,迎来最后的变化:
【成功率:0%】
“姓名?”
在高烧的恍惚里,槐诗蜷缩在沙发上,再一次听见那个陌生的声音。
就好像,忽然回到了一切的源点。
真正开启的地方。
他睁开眼睛,寂静颓败的石髓馆内,前来拜访的那位来客。
明明不知从何处来,但看上去像是成熟的社会人一样,带着亲切的笑容,如此和蔼。手中握着一本看起来很古老的典籍,正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直到沙发上的孩子沙哑回答:“槐诗。”
“年龄呢?”男人问道。
“八岁。”
“性别?”
“男。”
“唔,这样的话就完成了,多谢你的配合,槐诗小朋友。”那个自称为会长的男人点头,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笑容感激。
槐诗忍不住别过头,低声嘟哝:“问这一些东西,有意义么?”
“当然,这是必要的流程,相当于灵魂方面的认证步骤,不过说这些就太远了……”
会长摇了摇头,不在继续。
当笑容消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