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客厅里楚阿姨常坐的藤椅,椅背上还搭着她织到一半的围巾,毛线针上挂着未完成的花纹,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在华尔街混,要学会把刀藏在天鹅绒里。”
第二天清晨,纽交所的青铜门还未完全推开,张震已在保镖簇拥下踏入交易大厅。
复古吊灯在他肩头碎成金斑,百年橡木地板吸饱了历代交易员的皮鞋油,踩上去发出沉厚的“咚咚”声,像某种金融巨兽的心跳。
他仰头望着那块比他年龄还大的电子屏,屏上“新米国投资银行”的代码闪烁如烛火,等待着开盘钟声的淬炼。
九点半,钟声如钝刀剖开晨雾。张震抬手示意,身后操盘手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像狙击手扣住扳机。
但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他轻轻摇头:“先别急着进场。”屏幕上,银行股价开盘即跌0.7%,做空的绿色数字开始欢快跳动,仿佛提前庆祝的香槟气泡。
“快看!张震的人没动静!”二楼观景台传来惊呼。
昆牛先生穿着绣着家纹的和服,指尖的翡翠扳指压在栏杆上,眼底却闪过狡黠的光——他当然知道,这是老板故意撒出的鱼饵。
楼下沙比利的操盘手们已经红了眼,对着电话嘶吼着“加仓空单”。
郭进的交易员则犹豫不决,盯着终端机上楚氏集团的持仓数据,像盯着块有毒的蜜糖。
“张先生,这是您要的‘散户狂欢’。”
操盘手递来数据记录,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额空单,大多来自布鲁克林的洗衣店老板、泽西的卡车司机,甚至还有唐人街送外卖的小李——他们昨天在《世界日报》上看到“内部消息”,把养老钱都押在了“张震必败”上。
张震望着那些红绿交错的数字,忽然想起昨晚姜晓琀戴着新耳钉的样子——她问他为什么要在长岛买带酒窖的房子,他说:“因为要藏够庆祝胜利的香槟。”
此刻,他摸出银圆抛向空中,硬币落下时被他稳稳按在操盘台上:“让他们赚够三个亿就收网。”
他嘴角扬起猎手的笑,“鱼要养肥了,钓起来才有意思。”
昆牛在楼上举起望远镜,恰好看见张震抛银圆的动作。
他摸出怀表,表盘里嵌着张泛黄照片——1988年,泺南老家三峰山,穿唐装的少年往他手里放了一摞崭新的钞票。
“老板这招‘欲擒故纵’,比寿司之神的握寿司还讲究。”他喃喃自语。
他指尖划过望远镜刻着的“zx”缩写,“就让这些华尔街的豺狼,先尝尝甜头吧——毕竟,真正的海啸,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