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沈安见她入套了,就继续说道:“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若是那些怯弱的……小侄冒昧问一句,元泽是长子,您和王公是准备给他寻个什么样的女子?”
一般人家,长子要顶门立户,还得要赡养父母,所以长子的媳妇最为关键。
吴氏和王安石对此早有共识,她说道:“大郎的娘子要能持家,要利索,要知道接人待物……最好就是能规劝他……他那个倔性子你也知道,若是没人劝阻,以后怕是会生不少闲气……”
王雱的性子孤傲,一般人压根劝不动。
这是个隐患,历史上这厮就是这么把自己作死了。
沈安抬头不小心看到了窗外的一丛白发,他心中有数,说道:“那小侄这里正好有个人。”
那丛白发动了动,吴氏急忙问道:“谁?”
沈安笑道:“那人坚忍不拔,逆境里还知道为自己寻摸出路。左珍!”
吴氏微微垂眸。
窗外的白发被微风吹拂,却给人纹丝不动的感觉。
“那左珍提着菜刀找到了前夫,逼着他写下了和离文书……”
猛女啊!
吴氏抬头,有些惊讶。
她是顺风顺水惯了的人,哪里知道这些艰辛。所以听到这里不禁就惊住了。
“竟然这般吗?”
“他的前夫大抵也怕了,所以就和她和离。”
这是果敢,当家立户绝无问题。
“她出来后却没回娘家。”
这便是不食嗟来之食。,不给后娘磋磨自己的机会。
吴氏讶然道:“那她一个弱女子,在汴梁怎么活?”
沈安说道:“她拿了自己珍藏的一枚金钗去行贿,立下了女户。”
“好大的胆子,好个豪气的女子!”
窗外的白发猛地颤动,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被扶了进来。
“见过老夫人。”
沈安起身行礼。
“娘,您怎么来了。”
吴氏把老夫人扶着坐下,又亲自去弄了热茶来给她喝。
“这天气微微的热,您若是想,妾身就让元泽回来,奉您出去转转。”
“不转!”老夫人盯着沈安问道:“那女子果真这般机变吗?”
沈安点头,“小子不敢撒谎。”
老夫人对吴氏说道:“你不知道,这世间对女子多了苛刻,大部分女子面对这等绝境早就傻眼了,心中惶然,只觉得身处地狱之中……要么就回娘家去祈求庇护,可那后娘在,岂能容忍她?要么就只能孤苦无依,最后被那些人拐骗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