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的衣服,甚至看花纹的复杂程度,品级可能还不小,只是包扎完后,仰起头来,再去看他的脸的时候,棋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俊美的一张脸!只是面如金纸,唇无血色,一双眼睛似乎比夜幕还要深。
她还从未见过美的如此有攻击性的人。
眼前人只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面无表情。
棋心将自己的金疮药瓶递给他,将先前的所有发现全部收敛起来,只当此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宫人:“咱们做奴才的,上工被主子为难,自己就放过自己吧。”
裴朝卿有些生疏的攥了一下被包扎的右手,然而在他想动的时候,棋心制止了他的动作:“刚包扎好,当心崩开。”
玉京有宵禁,宫里也有宫禁,夜晚宫人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只是眼前人却抓住了她的把柄。
棋心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她出来的时间不能太久,低声与他打商量道:“你放心,你自戕的事我不会告诉一个人,当然作为交换,你也不能跟任何人说你见过我,可以吗?”
裴朝卿慢吞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答应,棋心松了一口气,当即转身向着宣德殿的方向跑。
要不是月光太幽微,她说不定都不需要带着这盏灯,能跑的更快一些。
裴朝卿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默默估算着路程,悄无声息的潜行到了棋心的身边,几个利落的动作,已经将棋心整个人都仰面压到了与岑湖边。
顷刻间天旋地转,下一秒自己的脑袋与水面近在咫尺,棋心着实没有料到方才自戕的太监居然如此狠辣,杀人不眨眼。
然而棋心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对方巧妙的压制住。
裴朝卿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残忍:“咱家只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过看在你给咱家上了药的份上,咱家可以问问你,你要去宣德殿做什么?”
这条小路直通宣德殿,而宣德殿是皇帝寝宫,那么这人是窥伺帝踪,还是窃取信息?是刺客潜入,还是伺机下毒?
水边湿凉的泥土早就透过暮春时节较为单薄的衣衫,从棋心的脊背浸透她的四肢。
棋心冷冷看着他,当真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人能狼心狗肺到如斯境地。
只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没办法脱离裴朝卿看起来轻轻松松的压制。
裴朝卿“哦”了一声:“不说?知道诏狱吗,咱家可有千百种手段让你开口哦?可不要浪费了咱家准备给你留一副全尸的机会哦。”
臭名昭著的诏狱!
棋心瞳孔乍缩,诏狱前身是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