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何大人了”,张平安客气道。
这位何有才何大人,当初还是和他同一批坐船来北地的。
年纪将近三十岁,学问还过得去,但性格很拧巴,时而冲动,时而犹豫不决。
两人在船上就认识了,彼此有个面子情。
这人是举人出身,能干实事,心也不坏,大体上做事都是为百姓在考虑,但是谋略不足,能力有所欠缺。
当初家里散尽家财,求爷爷告奶奶才在临安附近的一个县城给他谋了知县一职。
可这人坏就坏在性格冲动,还没有城府上。
稍微被周边人挑拨几句就容易冲动行事。
既得罪了上级,又笼络不好下属。
实在不是块适合当官的料子!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南方的时候知县的位置才干了一年多,还没到考核之年便被罢免了。
被上级发配到北地。
当初刚到扬州大营时,因为伙食不好而跟着挑事的人中也有他。
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人。
活脱脱一个出头鸟,特别容易被当枪使。
这是张平安对他的中肯的评价。
最后被分配到常县,一直干到现在,这次升官也没捞着份儿。
总而言之,在张平安看来,依这人的性格这辈子干个知县也就到头了。
越往上走,反而越不是什么好事,官儿做的越大,麻烦越大!
他并没有与之相平衡的能力。
一行人牵着马浩浩荡荡走在常县街头,十分惹人注目。
张平安和何有才两人走在中间。
何有才边走边笑着介绍:“大人,您看,这边是驿站,旁边不远处设的有医署,百姓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以过去看病拿药。”
“今年秋收的粮食给百姓们分了吗?”
何有才连忙点头:“已经分了,今年日子可比去年咱们刚来时好过多了,这常县啊,跟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样,女多男少,壮劳力不够,田就耕的不好,产量便没其他地方高,下官也是尽可能安排本县驻军去帮忙了,结果还是有些差强人意,实在惭愧!”
语气里的羞愧确实不似作假!
“这点本官知道,刚才在路上,本官也看到有不少女眷在田里忙活,好像有不少还是还俗的女修士是吧?”张平安问道。
“嗯,不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饭都吃不饱了,哪还有办法给她们去修行,再一个,主要也是本县人口太少,大人您也看到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何有才解释道。
“本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