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傅在城头上听了,喝骂道:“王钧甫,你这个背信小人,有何面目见我。”
王钧甫喊道:“苗傅,你为一己私利,劫持圣上,【赤心军】的名号都叫你败坏了,如今两面受敌,何苦叫下头军士受牵累。”
“【赤心军】的兄弟们听好,梁国国主有令,只诛苗傅一人,其余人不咎。有献苗傅首级的,金银财帛,高官厚禄相待。”
苗傅听了,大骂不止。
军师王世修偷眼看去,不仅新募的福州本地士卒,就是【赤心军】老卒也有动摇之色。
城下,王钧甫高喊道:“你等诸人听好,梁国国主只诛首恶苗傅一人,其余诸人尽皆赦免。今夜当兴举大义,擒缚首恶,归顺梁国。若不然,明日大军攻城,城破之时,玉石俱焚。”
苗傅听了,脸色大变。
别人不知道,苗傅却是清楚的,自己虽然是【赤心军】首领,当初不过是因为康履等宦官也作威作福,强占民宅。官家信任宦官,结交宦官就可获得高位,官家赏罚不公,以此自己等人故意散播流言,激怒士卒,才发动了了兵变。
士卒叛乱,只为了过上好日子,可惜事败,反倒颠沛流离到福建路。
本来还好,可惜遇到梁国征剿,接连损兵折将,军中将士已有怨言。如今受了王钧甫鼓动,只怕有人生出异心。
苗傅大喝一声道:“王钧甫,你也是【赤心军】一员,如今投靠别国,还有脸来赦免我等【赤心军】军士,你将来如何还未可知,还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我等虽叛乱,却也是宋国一份子,绝不是你这等投靠别国的奸臣贼子。”
说罢,带着亲卫,匆匆下城而去。
卢俊义带兵后退三里,下营结寨。
王世修、张逵二人见了,也下了城墙。
张逵低声问道:“军师,如今怎生是好?”
王世修皱眉道:“张将军,今日什么情形你也见了,不说外头是围城的梁国军士,就是北面,官家也派出了三衙禁军前来征剿,我等只怕是没有活路了。”
张逵听了,不无懊恼的说道:“当初劫持圣驾,官家那里便是先招降了我等,也必然秋后算账,以此,不到山穷水尽,我不肯降杨沂中。梁国却不同,当初梁山赵祯大官人的名声,传遍天下,我等都是听过的,如今他自立一国,或许能容得下我等。”
张逵两眼紧盯着王世修。
王世修道:“便是你我有心顽抗到底,只怕下头士卒也不肯。只是节度使麾下两千亲卫,那是他苗家几代部曲,忠心耿耿,只怕不会弃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