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叹气,随手将染了血的帕子扔进炉子里。
看着火焰将那手帕吞噬,乾文帝低声道:“朕走后,你将玉玺交给唐文风,还有朕准备的那一张空白的传位圣旨。”
那份传位圣旨他盖了玉印,落了款,是特意早早备好的,就怕事出突然,到时候他来不及。
四喜抹了抹眼睛:“奴才记下了。”
“云嫔那里......”乾文帝出神片刻后,眼神幽幽沉下,“若是她要折腾,不愿安分,那便去母留子。”
四喜顿了下,应声:“是。”
乾文帝闭了闭眼,有些乏了:“去打盆水来给朕净手,朕想睡会儿。”
“奴才这就去。”
出了宫,唐文风忍不住回头看向高高的宫门。
“大人,你看什么呢?难不成还舍不得?”王柯凑过来调侃道:“要不再送你回去和皇上继续聊聊?”
“去!”唐文风推开他的脑袋,“我就是觉得刚才看见皇上的脸色不是太好。”
这话一出口,笑模样的王柯不笑了,且快速看了眼砚台。
砚台对他摇了摇头,说:“先回去。”
唐文风从他俩的反应看出来,乾文帝的身体应该确实不大好了。
他沉默着上了马车。
虽然他经常骂皇帝老儿,但不能否认乾文帝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上辈子唐文风的父亲去的早,在他的记忆中早已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辈子的前十年,他一直痴痴傻傻,作为父亲这个角色的唐成河对他一直纵容。哪怕后来他不傻了,唐成河也没对他大小声过。
两辈子加起来,唐文风只在乾文帝的身上体会到了严父的形象。
说他是受虐狂也好,他就是觉得,相比起百依百顺的唐成河,会骂他,会训斥他的乾文帝,更符合童年记忆中的父亲一角。
“大人在想什么?”砚台破天荒地主动问起他。
唐文风道:“我就是在想以后要怎么办?”
“皇上会安排好一切的。”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砚台安静了一会儿后,道:“猜到的。就像我们没有和大人说,你也早就猜到我们虽然一直听从你的吩咐,但实际上还是皇上的人。”
唐文风叹了一声,往后靠去:“真的没办法治了吗?”
砚台轻声说道:“在太子控制京城后,我接到京中来报,那时就已经表明皇上的身体不大好了。全靠药物强撑着。能拖到今时今日,已是祖宗保佑。”
唐文风直勾勾盯着他,半晌后,道:“皇上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