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懂了他的意思。
他拧着眉问:“这些名门闺秀身边不是都跟着侍女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这些养在闺阁里的小姐,在家时侍女形影不离,出门后身边起码带两个一等女使,四个二等女侍,轻易不会让外男近了身的。
聂知遥压着声音,“说是这个嫡女去参加小宴,回来时那些侍女都跟着车呢,到家一看人却没了。”
孟晚道:“人在马车里,那么多人看着,这还能没?”
两人都不傻,瞬间想到,这种事,要不就是跟车的侍女有鬼,要不就是许家人有鬼。
聂知遥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高门水深,特别是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的,如今许大姑娘怕是没什么好结果了。”
孟晚看他的样子,“你母亲是正经嫡妻,你在家的时候竟也受气吗?”
聂知遥苦笑,“你是不知道我家妾室有多厉害,我母亲性子软弱,一心只盼着我哥哥的考上功名,要不就是我妹妹的亲事,哪儿有空管我。”
“不过如今也算好了,我出来单过,免得受那一大家子的气。”聂知遥心想,要是乐正崎那混人疯子能正常点,日子就更好不过了。
孟晚安抚他,“日子嘛,总该让自己越过越舒心,遇见过不去的坎,能绕就绕,能推平就推平,两者都不行,干脆先趴坑里歇歇,有劲了再走。”
聂知遥被他逗乐了,“晚哥儿说的实在有理,在家的时候斗了那么多年着实累了,确实该好好歇歇。”
聂知遥待到快晌午,他家夫君上门来接人。
将聂知遥扶上马车后,乐正崎突然对孟晚说了句,“孟夫郎与我家阿瑶是好友,有些事理当奉告一句。不要被眼前所看到的东西所欺骗,京都水深谁都知道,可又有谁能看清水底深藏之物。水若是被搅浑了,率先死去的只会是卷进来的鱼虾。”
孟晚没见过乐正崎几次,但也能隐隐察觉到此人性情多变,是个深藏不露的。
目送聂家的马车离开,孟晚转身后脸色难看。
要命了,没猜错的话青杏应当是无意间被卷进了什么大人物间的博弈,她现在只是被收押,迟迟没有被判决,应该是棋局还没落幕,现在也许有人要她死,有人要她活。
哪怕猜不到是谁,但两边绝对都不是孟晚能得罪得起的。
他长叹一声,若真让他这么放弃这家心地善良的现成的郎中,他上哪儿找能跟他和宋亭舟远赴岭南又拖家带口值得放心的人去。
真是难办。
现在只能想方设法见青杏一面,了解内幕,若是真的无法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