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纸是否是你之前递上来的?”
陶二上前跪在宋亭舟下首,“这张状纸正是草民所呈,草民不识字,特意请了旁人帮忙书写。”
宋亭舟摩挲了几下上方熟悉的字体,早年孟晚的所有字帖几乎都是他亲笔所纸,说是他手把手教对方写字也不为过,虽然这些状纸的笔迹不同,但每张上面都能找到熟悉的痕迹。
童家做为芦云镇乡绅,在当地几乎算是只手遮天,这些不过是他托秦艽所探查到的冰山一角,但已经足够了。
“你所说,童家奴役佃农之事,是否属实?”
佃农自己无田,靠租住地主家的田地过活,为了讨好地主降低佃租,多是殷勤讨好,长久以往身份便逐渐低贱起来,动辄被地主当奴仆畜生使唤责骂。
禹国国君仁善,自继位以来便有意提升佃户地位,律法中也明确指出,田主不得随意役使佃户,佃户对田主只行以弟事兄之礼。
就像宋家在三泉村的时候,田家便是租的他家田地,但从来没说过什么佃户不佃户的话来,常金花对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大人,草民老父前几日被陶财主喊去搭盖畜生棚子,他岁数年迈,做事难免费力,便被责骂了几句。童家的小少爷更是以辱我老父为乐,竟趁他爬上最高处时,故意推歪了竹梯,以至重重摔下,伤势严重,至今还昏迷不醒。”
陶二一大段话说完,又红着眼说:“草民家贫,治不起老父的病,便和家中兄弟几个找去童家讨要说法,没成想竟被童家的小厮殴打恐吓,他们还直言若我们再敢闹下去,来年就将我们的田租翻上三倍!”
观审的百姓们既暗骂童家行事不地道,又没为此事觉得太过诧异,童家的缺德事干的多了,甚至可以说,不光是童家,当地的乡绅地主里,就没有哪个是清白的,只不过童家有人在衙门办事,所以往日更肆无忌惮。
同在堂下的童平反应过来,陶二一个大字不识的农丁,如何能懂得什么奴役不奴役的?显然是背后有人指点才说了这话来。
但这时的童平还没多想,只以为是想来和他不对付的黄家或是其他乡绅在对付他。眼下最要紧的却不是追溯这些,而是想办法平息知县大人的怒火。
“大人,大人息怒啊,下官只是见大人带病上衙辛苦,想替大人分担,这才拦下了这些状纸的!”童平逍遥了这么多年,今日才猛然惊醒他当时刚入衙门时为何谨慎。
做为县衙里的下官,他只是秀才出身,可知县却是正正经经的进士。不说对方是朝廷指派,官大他一届,便说对方知县只是起点,而他的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