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知不知道主簿乔兴源的消息。”他问向黄巡检。
黄巡检今日又颠覆了对宋亭舟的看法,觉得对方煞气颇重,见他问起乔主簿,怕他迁怒,忙解释道:“大人息怒,不是乔主簿不愿意回衙门办事,实在是一年前上一任县令走后童平独揽县衙大权,乔主簿人品耿直,两人之间多有摩擦,童平便依靠家世威胁乔主簿妻女,对方这才不得不离开。”
宋亭舟早就对主簿厅的东西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整治了童平和一批衙役,干活的人又少了一批。“我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告假,如今县衙缺人手,他若是不想干了干脆递上辞呈,我也好尽快招揽两个秀才做事。”
黄巡检心下一凛,迅速领命,“是大人,属下这就派人去乔主簿家中找他。”
第二天黄巡检派出的捕快还没出城,就碰到背着包袱回城的乔主簿。
捕快大喜,“乔主簿你终于回来了,知县大人正派我去村子寻你呢!”
乔主簿四十余岁,皮肤黝黑身形干瘦,不像是文人,倒像是工匠。
他听了捕快的话面色复杂,又带着几分欣慰,“昨天县衙的案子我都听说了,咱们这位新上任的宋大人倒是个不同以往的。”可能此人真能为赫山的百姓做些实事。
“何止是不同以往啊!”衙役一肚子的话藏在心中,想对乔主簿吐露两分,又怕对方耿直传到宋亭舟耳里不满,两三下再卸了他的差服赶回家种地去。
乔兴源不知衙役所想,只是怀着宋亭舟是个有抱负的年轻官员,是真正来做实事的,若是如此,便是拼着得罪了童家的风险,他也不能再龟缩下去了。
等见了宋亭舟,对方果然年轻。乔兴源刚张口欲要说上几句肺腑之言,宋亭舟对给了他几张名单,“上面是我要查阅的籍册,你迅速整理出来送到二堂。”
拐杖还是不能离手,将事情吩咐完,宋亭舟拄着拐匆匆离开,只留下一脸茫然的乔主簿。
对方站在前院,眼中所见所有人只要被宋亭舟看见,就会被吩咐诸多事务,众人皆来去匆匆,整个县衙严肃又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童家人被收押了好几个,其中还有童家唯一的官身童平,家主不急是不可能的。
但宋亭舟腿脚不便,整日窝在县衙里养腿上、忙政务,县衙如今又是铁桶一块,更是不得轻易求见,童家想使银子都没处送,只能将主意打到后宅。
童牙子被收押入狱,他的牙行也不再挂着官牙的名号,手底下的几个牙子见挣不到钱,又自己另起炉灶的,也有将手里的牙贴分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