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墙上的人形粉笔线,才猛地吸气。“张老板就躺在这里。”她的声音平稳得可怕,“我在他咖啡里加了三片安眠药,看着他喝完才离开厨房。”她转向床头柜,“苏媚说用台灯砸头,血会溅得到处都是,所以我提前把相框移到了门口,伪造争吵现场。”
苏媚的下巴突然绷紧:“你他妈早就想好了让我背锅!”
“你本来就是凶手。”陈霞侧过脸,阳光在她眼角的皱纹里投下阴影,“你砸完人就跑了,哪知道我后来又点了木炭?”她指向窗户,“赵强就是从这儿爬进来的,他踩断的花枝我都没敢扫,就等着让警察发现他的鞋印。”
赵强突然蹲下来,双手抱头:“我真不知道你们要杀人!苏媚说只是偷东西,让我装成修水管的.”他的声音闷在膝盖里,“我摸到床垫下的现金就想跑,结果被张老板抓住脚踝,台灯就是那时候撞翻的”
陆川盯着地板上的台灯裂痕,与尸检报告里的伤口角度完全吻合。“所以你顺手拿起烟灰缸砸了下去。”他转向苏媚,“但你没想到,陈霞早就计算好了时间——你在九点十分离开,她在九点十五分点燃木炭,等张宝坤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正好是赵强逃跑后的二十分钟。”
“一氧化碳?”苏媚猛地抬头,“你不是说用煤气罐就行?”
“煤气罐是给警察看的。”陈霞微微一笑,“张老板每天关窗睡觉,木炭燃烧产生的一氧化碳比空气轻,会慢慢堆积在天花板,等他察觉呼吸困难,已经爬不起来了。”她的语气里带着诡异的温柔,“这样死,没什么痛苦。”
杨森在此时举起物证袋:“在厨房下水道里找到的木炭碎屑,检测出与张宝坤血液中一致的碳氧血红蛋白。”他看了眼陈霞,“你算准了燃烧时间,连灰烬都冲得干干净净,可惜漏了这一小片。”
指认结束时,刘芳突然冲进警戒线,望着卧室方向崩溃大哭。陈霞经过她身边时,轻声说了句:“他根本没打算让你生下来。”刘芳猛地抬头,却只看见陈霞戴着手铐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下午三点,市局会议室的投影仪亮起,陆川站在幕布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物关系图和时间线。宋江国坐在长桌尽头,指间的烟半明半暗,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七个烟头。
“案件性质:伪装成抢劫杀人的多重谋杀。”陆川点击遥控器,屏幕上跳出别墅现场的全景照片,“凶手陈霞利用张宝坤的信任,联合苏媚、赵强实施犯罪,实际主导者为陈霞,动机是复仇与骗保。”
他调出陈霞儿子的病历:“十年前,张宝坤的玩具厂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