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头走在前头,顾洲远带着几人信步跟在后面。
通往山寨的主路上并没有陷阱,瘌痢头说路两旁的林子里倒是布置了一些机关,为的是防止有人偷偷溜上上来。
路上遇到两波卡哨,瘌痢头扯谎说有兄弟要上山入伙,这些人也没起什么疑心。
因为耗子跟老猪几人本来就是土匪,虽然穿的花花绿绿的,可那一身匪气还是掩盖不住。
最关键的是,对方只有几个人,不是上山入伙,难道还能来攻打山寨不成?
至于瘌痢头为什么不趁机呼救?他不敢啊!
每个卡哨只有三个人,那个大块头只要三锤就全干死了。
即便是能引来山寨里的其他兄弟,但是他也撑不到那个时候啊。
他才没有那等觉悟,要以死来敲响山寨的警钟呢。
只有到了大本营,自己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鹰嘴崖便如它的名字一样。像一只苍鹰凌空扑击,鹰嘴处斜挑着黑黢黢的寨门。
三丈余高的峭壁上,粗粝的藤条垂落如恶鬼长发,缠绕着锈蚀的铁链——那是吊桥起落的索具。
秦三娘不由咋舌,“难怪聚义寨做事这么肆无忌惮呢,单凭这样的天险,那真就是高枕无忧。”
“几个人守住这吊桥,任你来多少人剿匪,那也进不去,实在不行,还能把吊桥砍断。”
耗子也道:“但凡大一些的山寨老巢,都是依靠天险而建,所以天长日久下来,山寨越发展越大。”
“小山寨没有这样的优势,经常有被人抄家的风险,所以大多是半死不活有今天没明天地混着。”
“不是啊,”顾洲远发现了其中漏洞,“那我要是把这索道给砍断了,这些山匪不是都要被困在那头,活活被饿死了?”
“不是的老大,”耗子解释道,“鹰嘴崖正面是山崖,另外三边都是老林子。”
“老林子里地势复杂,却也是有着小路可以下山的,不过除了他们自己的人,谁都不知道那些秘密小道怎么走。”
顾洲远点头:“原来如此。”
吊桥两边都有两个人把守,桥这边是四个人,对面是两个人。
“老瓜,你咋带了这么多人上来?”
吊桥边上,一个跛着右腿拄枣木拐棍的中年人拦住几人。
“老四,这些是黑岩寨的人,想要到咱们寨子入伙。”瘌痢头笑着答道。
“入伙?跟大当家说过了吗?”跛脚老四狐疑道。
瘌痢头道:“这还用说个啥?人我都带上山了,直接去见老大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