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折磨死了,还有俺的一个姐姐,也被鞑子糟蹋,最后不知给送到什么地方了。”
“在鞑子那里,我们汉人奴隶辛苦劳作一年,到最后连果腹的食物也没有。饿极了,只能偷偷地拿牲口吃的草料和豆子填肚子。……不过呀,这要是让鞑子发现了,定然会被抽个半死。在他们眼里,我们汉人连牲口都不如!”
“崇祯五年(1632年),俺们庄子上二十几个汉奴实在活不下去了,趁着夜晚,制住了管事的包衣,便朝海边的方向逃去。到了天明,鞑子便骑着马过来追俺们,一路上,被刀砍,被枪刺,被马踏,先后有十几个人死在了鞑子手中。”
“说来也是俺命不该绝,靠着腿脚快,一路跑到了盖州,到了黄总兵的治下。俺当时就一个信念,如果能逃回大明,就是死也甘心……”
“像你们这种逃人数量多吗?”
“回大人,但凡有一线机会,哪有不想逃的汉奴!”鲁癞头神情激动地说道:“我们汉人在鞑子那里,根本就没活路。就算一时半会没有被他们杀死,但在农庄里做活,也不过是晚死几天罢了。”
“在大凌河之战结束后,那些被俘的大明军卒也多有逃亡者,属实一个个都活不下去呀!”
“建奴不是将众多大明降卒都编为汉军仆从吗?”
“说是汉军,其实不过就是一群待遇比俺们汉奴稍稍好一点的奴军而已。”鲁癞头很是不屑地说道:“真正受到信赖和重用的汉军都是那些在老奴(即努尔哈赤)时期投过去的大明官军,他们地位仅次于那些真鞑,有自己的部属,还被赏赐了一座座农庄。”
“像俺们服侍的那个石三鞑子,不仅娶了鞑子贵人之女,还跟那些真鞑同席饮酒吃宴,极是受重。至于那些后来投附的大明官军,待遇便没有这般好了。尤其是祖总兵(即祖大寿)诈降后又逃回大明,更是恼了鞑子,对降附的大明军将兵卒甚是不信任。”
“哦……”卫仲龙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你在建奴那里,可有接触过野人女真鞑子?”
“野人女真鞑子?”鲁癞头茫然地看着他,“鞑子不都是……如野兽一般吗?”
“呵呵……”卫仲龙不由哑然,“呃,野人女真鞑子呢,就是来自……更北边、更东边的生女真,也就是跟那些所谓大王子、四王子之类的鞑子截然不同,更为野性难驯的那种。”
“野鞑子……”鲁癞头使劲地挠了挠头,为难地说道:“大人,小的在鞑子那里,委实分不清哪个是野生的鞑子,哪个又是家养的鞑子。”
“哈哈……”卫仲龙被他给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