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街道上回荡。
书吏们熄灭油灯,披着夜色各自归家,而关于东方探索的话题,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每个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
“咣当”一声,宿舍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惊得雷震生一个激灵便从床上跳了起来。
“沈青山,你特么有病呀!……这天还没大亮呢!”看到进来的人,他有些恼怒地将枕头砸了过去。
“雷经办,注意你的言行。”沈青山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好歹也是有官身的,可不能这般粗鄙无礼!”
“扰人清梦,非人哉!”雷震生瞪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回床上。
“喂,问你一个事。”沈青山从地上捡起枕头,扔到床上,然后一屁股坐了过来,“你的东行探险队组建好了没?”
“初步选定了几个人选,准备在面见专员大人后,再去逐个游说招揽。”雷震生翻了一个身,留给对方一个后背。
“那你还缺不缺一个测绘画图的人?”
“怎么,你想去?”雷震生闻言,扭过头来,看着他,“我记得你在学校里好像地理和测绘学得不咋样。”
“我……”沈青山表情一滞,随后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我这人不擅长书本上的知识学习,但极为擅长实际行动。去年,饶州县(今素里市)设立,整个县域的地图还是我负责绘制的,那可是受到专员大人的高度认可和赞扬。”
“你的身体太瘦弱了。”雷震生觉得根本无法再睡了,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向东探索,耗时半年以上,要穿越高山丛林,还要跨过无数的溪流河谷,经历的恶劣天气更是数不胜数。就你这副弱小身板,怕是走不到几百公里,便死在路上了!”
“雷兄,你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沈青山站了起来,伸手使劲地朝胸口捶了几下,“虽然兄弟我身形瘦小,但也是久经训练过的。”
“更不消说,我们在做地理测绘和地质探查时,也是要翻山越岭,风餐露宿的,可不是像大明官老爷那般坐着轿子抬着滑竿出行。”
“探险路上可能会……死人的。”雷震生定定地看着他。
“那你怕死吗?”沈青山对视着。
“我既然应征了东行探索的任务,怎会怕死?”
“那你觉得我会怕死吗?”沈青山笑着说道:“十年前,若不是被带到新华,我怕是早已死在了广州街头。这些年,我活得每一天都是多赚的!”
“你这是何苦呢?”雷震生叹了一口气,“东行探险,地理测绘我也是可以做的。”
“名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