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旧厂街。
街边大排档灶火正旺,锅铲碰撞,炊烟袅袅。
电瓶车、汽车穿梭其间,喇叭声此起彼伏。
许多回老家过年的打工人都陆续返回东都,让这条破旧的街道重新恢复蓬勃的活力。
其中也包括某些不务正业的,有活力组织成员的身影。
这些人三两成群,勾肩搭背、嬉笑打闹,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粗俗的脏话。
偶尔一言不合,就顺手操起路边大排档的板凳冲向对方,混战成一团,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林福生跌打医馆。
暖黄的灯光从玻璃门透出来,也传出一阵喧哗声。
穿着灰色风衣、戴着眼镜的男子穿过外面熙攘的人群,推门而入。
一股刺鼻的药酒味顿时扑面而来。
只见不少鼻青脸肿的混混聚集于此,等待医生治疗,让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显得更加局促。
粗略扫上一眼,大部分只是关节脱臼之类的轻伤,少数几个倒霉蛋中了刀伤,也已经被包扎好。
戴着老花镜的林师傅,手指蘸着药酒,正在耐心地给一位伤者涂抹,手法娴熟地按摩推拿,嘴里还不时轻声叮嘱几句注意事项。
年约三十几的少妇,身姿婀娜却不失干练,带着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忙着给客人斟茶倒水,热情地四处张罗。
还有一位穿着素净衣服,英俊斯文的青年站在诊疗床前,全神贯注地替客人做着正骨手术。
看似乱哄哄的场景,他们却让这里显得仿佛是喧嚣尘世里的一处净土。
男子脸色平静,观望一圈之后,便选了个靠门的位置,安静坐下等候。
他的进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周围的叫嚷声、吵闹声依旧此起彼伏,谈论着某些令普通人忌讳的话题。
“嘿,你们这帮小子知道个啥?”
一个混混突兀地拔高音量,打破嘈杂的氛围。
他歪斜着身子坐在床边,嘴里叼着根烧得只剩屁股的香烟:
“最近江北为什么乱,还不是因为我们这里出了个神出鬼没的狠角色,把赤虎帮、东城会那些孙子搅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全部灰溜溜地跑了。”
“现在没了大帮派镇场子,其他区的小喽啰们,跟没头苍蝇似地往这边跑,到处抢地盘,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能大打出手,我看最近半年,街头巷尾都安生不了。”
他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腔,边说话边“嘶嘶”倒抽冷气。
身上那件夹克衫满是尘土与血迹,脸庞更是青一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