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
“是的,在下祖籍西州,前往长安投奔亲戚,途中遭遇贼匪袭击,不幸受伤,流落到了相州。”
司不平早已闻到她身上的药味和血腥味,知道她身上有伤。
他没有去细究她话中的真假,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你姓宁啊,是哪个宁?”
燕辞晚心中一跳,面上却始终平静从容:“是息事宁人的宁。”
司不平笑了起来,眉眼微弯,显得越发惑人。
“这个姓氏很好,我很喜欢。”
燕辞晚觉得他意有所指。
她抬起头看向对方,正好撞入对方那双满含笑意的似水双眸中。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漂亮,被它注视着的时候,会有种被此人视若珍宝的错觉。
燕辞晚迅速垂下眼眸:“多谢大阁领夸赞。”
司不平让查秉良先回去,却让燕辞晚坐下来陪他说会儿话。
查秉良有点迟疑。
司不平挑眉看他:“怎么?你还怕我把宁辞给吃了不成?”
查秉良一直以来都看不透这位大阁领,此人行事狠绝,从不给人留情面,为此得罪了很多人,无数人都在暗地里期待他从高处狠狠摔下来的那一天。
按理说这样的人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可司不平却从未有过收敛,他仿佛并不在意自己将来会有怎样的结局。
一个身居高位,同时又肆无忌惮的人,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此时见他对宁辞颇感兴致,查秉良心里不免为宁辞生出几分担忧。
他讪笑两声:“呵呵,大阁领说笑了,宁娘子毕竟是女郎,你们孤男寡女的单独相处,我怕惹人非议。”
司不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轻地笑出了声。
“孤男寡女?查公公觉得我现在还能算是个正常男子吗?”
查秉良一噎。
他差点忘了,司不平也曾入宫当过太监,早已算不得真正的男子。
所谓男女大防,放在他们身上充满了嘲讽意味。
查秉良低下头去:“在下失言,请大阁领责罚。”
司不平看起来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随意地摆了下手。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查秉良看了眼燕辞晚,见她微微颔首,这才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此时膳堂内只剩下燕辞晚和司不平两人。
燕辞晚在桌边坐下,拎起茶壶,给对面的司不平倒了杯热茶。
司不平似乎真的就只是想要闲话家常,姿态和语气都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