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给她,“你吃吧,瞧你瘦的。”
林秀水并不窘迫,她接过来,在吃之前说:“等我发了月钱,也请你吃。”
“请我吃,”小春娥哈哈笑,“你真傻,我胃口大着呢,你一准吃亏。”
不过没等到那个时候,稍晚些林秀水拿到了热乎乎的油纸包,即使知道她有的吃,王月兰仍旧给她捎了一个肉油饼,在铺子里买的,很油,肉很薄一层。
她分了一半给小春娥,自己一口一口地嚼,吃得肚里酸胀。
下晌她便没有说笑,只铆足了劲地熨布,到背直不起来,胳膊肘保持弯曲的弧度,一直起身子,咯吱咯吱地响。
这时天色将晚,小春娥早走了,林秀水把东西收完,想着能先支点月钱,脚步雀跃。
账房倒是还在,他早忘了这档子事,翻了下账台,他假笑道:“虽说没有先支钱的说法,但你实在勤快,娘子叫我先支点给你,”
顾娘子说先给一日的,他反正觉得不成,给了明日还来要怎么办,断不能开这个头。
林秀水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只看那台上摆的三文钱,就这三文钱,她从白昼干到将近天黑。
买两个馒头都差一文呢。
“能不能”
账房一听她开口,起身往屋里走。
林秀水偷偷瞪了这个账房一眼,哼一声,岔开手走了,疼的。
她握着三文钱,想要放进兜里,上上下下摸索,压根没有一个兜。
林秀水握在手里,她走在桑青镇的小道里,碰见盘卖的小贩,他手里托着蔑盘,追上来问她:“小娘子,要不要来包十色花花糖?五文钱。”
她顿住不走,小贩立即脸上堆笑,要把东西给她,可林秀水却问:“阿叔,你这需不需要人一起盘卖,我帮你一道卖,你给我两个钱,不,一个也成啊。”
小贩变了脸色,转身就走,生怕跟她说句话,都要从他盘里摸两把糖走,穷疯了罢。
林秀水纳闷,他跑那么快作甚。
早前上林塘里人说,桑青镇不好混,到那去一趟,有人盯着兜抢钱,林秀水压根不信。
直到这时,她从针铺里出来倒是信了。
这一般的粗针要价三十文,若是从苏州来的针,那最少九十文,针尖锐但针孔钝,缝起细布来很好用。
剪子是临安城里来的,少则百文,多则一贯,更别提线了,麻线、葛线、丝线,都是她买不起的价钱。
别说林秀水全身家当只有二十七文,不,加上这三文,她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十文,买根针连听个响都做不到。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