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礼坐下。
“关于我二爷爷的事,您知道多少?还有爷爷实验室的事,能不能都告诉我?”齐郁礼顶着李知书说。
李知书回忆起二十年前,那个时候齐郁礼才刚四岁,她还没带着他出国,那时候齐怀川还和齐老爷子有来往。
据她所知,齐怀川一直都想继承齐家的财产,但他们的父亲,也是齐郁礼的太爷爷,一直都不想给他。
当时又加上齐老爷子的心思一直扑在实验上,太爷爷觉得他不务正业,连夜让人把他绑回国。
李知书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仿佛那里藏着二十年前的幽灵。
“那天晚上下着暴雨。”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说:“你太爷爷带着十二个保镖闯进实验室,把正在做实验的你爷爷拖了出来。”
齐郁礼注意到母亲用了“你爷爷”而不是“老爷子”这样的称呼,这是她极度紧张时才会出现的口误。
“然后呢?”
李知书突然抓住儿子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郁礼,你真的想知道吗?知道之后,可就没有机会反悔了。”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她惨白的脸。
齐郁礼这才发现李知书的睡衣后背已经湿透,黏在微微弯下的脊背上。
“我必须知道。”
李知书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当年你爷爷执意要研究克隆人,你太爷爷觉得这就是天方夜谭,压根不想让他在国外继续胡闹。”
“后来呢?”
齐郁礼接着问。
李知书说:“后来,就是你太爷爷让你爷爷放弃这个实验,回来继承家产,但你二爷爷觉得你爷爷那是一项非常伟大的研究,想让你爷爷把实验室里的东西告诉他。”
“但你爷爷不肯,这是你爷爷的心血,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弄的,你爷爷还是交出去了,更奇怪的是,你爷爷竟然选择了继承家业。”
齐郁礼微微皱起眉头,也就是克隆体还没做成功,但齐老爷子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接受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李知书蜷缩在沙发阴影里,指尖反复摩挲着衣角,在齐郁礼锐利的目光下,她的视线像受惊的鸟般游移不定。
“之后发生的事……我也只是听说。”
李知书喉间滚动,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像砂纸摩擦般沙哑,“听说你二爷爷对齐老爷子交出的资料极为不满,认定他私藏了核心内容。”
“两人为此在书房里激烈争吵,摔碎的茶杯声连走廊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