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
他的内心仿佛置身于一座熊熊燃烧的炼狱,不甘的烈焰与理智的寒风激烈交锋、疯狂拉扯。
整个婚礼现场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刹那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屏气敛息。
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齐北庭,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每一秒的流逝都被无限拉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陡然间,齐北庭爆发出一阵诡异的怪笑,那笑声尖锐而又刺耳,如同一把把利刃,划破了寂静的礼堂,直刺众人的耳膜,让人脊背发凉。
“祝福?在你们眼里,我就只是个来捣乱的跳梁小丑是吧!”
“好,那我偏不如你们所愿!”
话语刚落,他周身戾气四溢,猛地发力,像一头挣脱牢笼的困兽,硬生生挣开保安强有力的钳制,脚下步伐凌乱而又急促,朝着婚礼舞台疯狂冲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摧毁。
眨眼间,他便冲到摆放结婚信物的桌子前,伸出那双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就要将承载着新人美好期许的信物掀翻在地。
目睹这惊险一幕,陆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他下意识地大喊一声:“不好!”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扑过去阻拦。此刻的齐北庭宛如丧失了理智的狂徒,毫无章法地与陆淮扭打在一起。
两人在地上来回翻滚,周围精致的鲜花被无情践踏,精心布置的装饰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混乱的泥沼,宾客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原本浪漫温馨的婚礼现场,瞬间变成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李知书看到这混乱不堪的场景,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毫不犹豫地又要冲上前去。
就在她迈出脚步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骤然响起:“够了!都给我住手!”
原来是齐老爷子,他拄着拐杖,双手因愤怒和激动而剧烈颤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老爷子无奈道:“北庭,你到底要怎样?难道真的要把这个家彻底毁了,你才甘心吗?”
齐北庭听到爷爷那饱含沧桑与痛心的话语,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疯狂挥舞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闪烁的疯狂与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陆淮趁机发力,将他死死按住。
齐北庭趴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与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哽咽与痛苦,说:“爷爷,从小到大,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