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蚩尤骑着巨兽所向睥睨……宣明骑的箭雨……箭雨扎在他们身上……像……像刺猬扎在铁板上……”
偏将残存的左眼突然迸出精光,枯爪般的手掌抓住杨广战靴。
“国公爷……国公爷被姜将军压在身下……晓果军……晓果军的人墙……三重……三重铁甲……”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嘴角泛起白沫。
杨广眼前浮现出一个可怕画面:三万晓果军层层叠叠,如黑色浪潮般将父帅护在中央。最外层是重甲骑,铁盾相接如铜墙铁壁;中间是神机营,床弩箭矢暴雨般倾泻;最内层……最内层该是开隋九老,邱瑞的狼牙棒该染着九黎兵的血,伍建章的宣花斧该劈开魔神兵的头颅……
“后来呢!”
“后来如何!”
他揪住偏将衣领摇晃,金丝软甲硌得掌心生疼。
“后来……后来地动山摇……”
偏将突然瞪大独眼,仅存的右手在空中乱抓。
“韩擒虎老将军……韩老将军的玄铁枪……折成两段……插在……插在国公爷的帅旗上……”
杨广耳畔嗡鸣,仿佛看见父帅的大纛轰然倒塌。
那杆玄色玄鸟旗,浸透了多少南疆将士的血?如今被断枪钉在焦土上,任由反贼的赤龙旗在硝烟中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