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阳家典籍有载,酒入喉时若闻得桂花香,轻则三日口不能言,重则……”
她故意顿了顿,看云霄果然侧耳倾听,这才轻笑续道。
“重则要学那哑巴,在掌心写三个月的字。“”
随后她忽然执起云霄的手掌,指尖蘸着酒液在她掌心写下“阴阳”二字,字迹如游龙穿云,不过三两笔便勾连成环,倒似阴阳家符咒的起手式。
云霄正要挣脱,却觉掌心发烫——那酒液竟在阴阳术法催动下显出朱砂色泽,分明是阴阳家秘传的“符水写字”之术。
“仙子且慢!这符咒若沾了道家真气,怕是要引动雷火!”
她惊怒交加,正要运功震开,却听绯烟轻叱道。
话音未落,暖阁中忽然亮起道幽蓝火光,倒把苏夜新得的紫貂大氅烧出个焦黑窟窿。
“殿下!”
绯烟惊呼着抬起素手,却见云霄已执起案头《乾州舆图》扑火,那舆图是苏夜亲笔绘制的军事机密,此刻被火星燎去半角,倒露出下面压着的卫字家书。
但苏夜却浑不在意,只执起云霄烧焦的裙裾轻笑。
“如此倒比原先的素绢更添几分战场气象。”
说着忽然执起云霄刚刚取下放在一旁的银簪,将那焦黑处勾出个凤凰纹样。
云霄望着裙上栩栩如生的火凤,忽觉颊边发烫,这凤凰展翅的纹样,倒与她道袍上绣的道家云纹图腾隐隐相合。
“主公,卫青将军八百里加急!”
她正要开口,却听暖阁外传来惊鲵的禀报声。
苏夜执杯的手顿了顿,琥珀酒液在杯中荡起涟漪。
“殿下且先处理正事。”
“绯烟与云霄仙子,正可说说体己话。”
绯烟忽然执起案头冷透的茶盏,看茶汤里浮着的茉莉打着旋沉底。
云霄望着他眉间跃动的烛火,忽想起《淮南子》里那句“日月欲明而浮云盖之”。
她轻轻挣开手掌,却将广袖拂过案头《道德经》——那竹简无风自动,正翻到“道法自然”一章。
暖阁中炭火“噼啪”爆出个灯花,惊得琉璃灯影在《乾州舆图》上乱跳,苏夜指尖划过惊鲵送进来的卫青火漆封印塘报,墨迹未干的字句间仿佛浸着乾州的雪粒子——
“末将羽林军至天水郡南三十里,遇一痴痴傻傻之人拦路,此人披发跣足,手持双锤各重百斤,锤头嵌青铜饕餮纹,舞动时风雷相随。”
“去病连斩三枪,竟不能破其分毫,反被震落马下,冉闵将军双刃矛折于阵前,臣观其招式毫无章法,偏生力道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