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伤口上。
宁长久叹息着笑道:“我还是怨自己倒霉吧。”
幸好,息壤确有神效,所抹之处,伤势尽愈,疤痕融化,肌肤新生,竟比时间的权柄更为有效。
除了些许部位以外,其余的外伤,竟在短短的时间里尽数愈合了。
司命亦觉神妙,她将用剩下来的偷偷藏好,留着以后在用。
司命接着端来了汤药,玉唇吐息,将煮沸的药汁拂得温些。
她取过汤勺,给宁长久喂药。
“有些苦。”宁长久说。
司命淡然一笑,道:“闭上眼。”
宁长久闭上了眼。
喂药还在继续。
许久之后,光线再度进入眼中,只见司命轻拭着湿润的唇角,微笑着问道:“还苦么?”
“很甜。”宁长久也露出了微笑。
……
不可观中养伤的日子很是安静。
司命依旧如常地将他抱入轮椅,推着出门,去看不可观山间的青山秀水和本该绝迹的飞鸟鱼虫。
更多的时候,他们会一起来到崖边,看云海,听松涛。
这是宁长久最觉安宁的时候。
他的伤势重的可怕。
当时背着司命来到道殿之前时,他所携的已非自己的身体,而是那一缕执念。
他经脉尽断,窍穴毁尽,骨骼生裂,气海亦被刺透。
若他所处之处并非不可观,那他此刻应是一具尸体亦或者一道残存的神魂了。
司命也是深知这一点的,所以她平日里虽也爱与他斗嘴怄气,却也都是佯装恼怒,想要敲打敲打他的性情,他们一起睡觉的时候,宁长久有任何一点轻微的疼痛司命都会立刻醒来,关切询问,替他疗伤。
这些日子她虽始终嘴硬,但对于宁长久的关怀,始终是无微不至的。
宁长久同样是清楚的。
大师姐、二师兄、五师兄尚在观中。这些天,他们也时常来看望这对师弟师妹。
其中属大师姐最为热心,她几乎每日都会来看宁长久,检查他阅读她所撰之书的进度。
宁长久的康复,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是看似平静的十日。
午后,司命推着宁长久来到了麦田里,宁长久双手扶着椅把,将身躯缓缓撑起,他感知着气海的所在,将早已枯竭的气海打开,吸纳充斥在四野的灵气。
整片天空为他敞开了。
宁长久的呼吸既绵且长,麦浪随着他呼吸的节奏柔缓地起伏,他的心灵与世界相互交鸣着,仿佛不是这个世界容纳了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