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招,石飞扬竟硬生生将杀招化作柔劲,震伤的反而是她握刀的手。寒雾弥漫间,卫年华的离别钩、陈风的乌金大扇已从两翼包抄,而石飞扬却抬手止住众人。
“退下。”他解下披风裹住女子颤抖的肩,“你弟弟在准噶尔王帐当质子,对吗?”
阿依娜浑身剧震,弯刀当啷坠地。她这才看清,石飞扬染血的袖口下,竟藏着半枚龟兹国特有的银铃——与她颈间的残铃严丝合缝。
朝阳刺破云层的刹那,石飞扬牵起她冰凉的手。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混着明玉功的清冽,宛如天山融雪注入干涸的河床。“我的刀,只为保护自己和亲人而挥。”阿依娜低声呢喃,却见对方玄色衣袖拂过潭水,激起的涟漪中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你的刀,终将找到它真正的使命。”石飞扬抬手拭去她脸颊血污,琉璃眼眸中流转着比朝阳更温暖的光芒,“就像这天山的雪,看似冷硬,实则滋养万物。”
他握紧阿依娜握刀的手,带着走向晨光的力道不容抗拒,“而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卫年华握紧离别钩,看着自家王爷揽着敌营细作远去的背影。
陈风摇扇轻笑,扇面上新题的“侠骨柔肠”四字被朝霞染成赤色。
山谷间,石飞扬玄铁重刀上的“苍生”二字正与朝阳共鸣,而阿依娜腰间重新系上的银铃,第一次发出了不再带血的清响。
准噶尔王帐外的朔风裹挟着砂砾,将暮色染成可怖的铁灰色。石飞扬玄色大氅猎猎作响,琉璃眼眸映着帐前森然列阵的铁甲军,腰间玄铁重刀的苗族古篆在阴暗中吞吐寒芒。
他抬手按住刀柄,指腹摩挲刻痕里的“苍生”二字,突然帐内传来孩童压抑的呜咽声。
“卫统领带领死士突破左翼,陈先生切断了后援。”他沉声宣布,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白侍卫随我直取中军,苏将军、穆参将、岳总兵分三路策应!”
话音未落,卫年华的离别钩已出鞘,幽蓝的钩影划破夜幕:“我定要让敌阵血溅十丈!”
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轻笑,扇面“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狂草被风掀起一角:“且看我这扇子如何收魂。”号角声撕裂夜空的瞬间,石飞扬足尖轻点,整个人如白鹤掠空而下。明玉功催动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泛起琉璃光泽,所过之处,砂砾瞬间凝结成冰。
他挥掌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卷起的气浪如怒海狂涛,将迎面而来的骑兵连人带马震飞三丈。卫年华的离别钩刁钻如毒蛇,专取敌军咽喉要穴。
“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