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和肇真急忙搀扶起玄灵,两人一阵感慨,所谓舟大者任重,马骏者远驰,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重。
玄灵知道肇真指挥过江南大军,玥儿坚守过京城,所以才有这番话。
“父皇,您、您不要这样说。”
玄灵摇摇头。
“不,大崋有你们,是国家之幸,天下之幸——”
肇真谦卑地一鞠躬,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纸笔和墨汁。
“父皇夸赞,我们两个如何敢当,唯有尽力而已,真儿这次给您从中原带了笔墨来,您就给九哥写一封信吧。”
看到肇真取出一刀洁白的宣纸和两支宣州紫毫,玄灵身子一阵抽搐,他被关在这里十年,每月仅能上去放两次风,云琚帮他弄来的纸笔都十分粗陋,仅能用而已,现在看到这些东西,禁不住又老泪纵横,他提起笔来饱蘸墨汁,却一个字也写不出。
枯井上,一轮皎洁之月正洒下淡淡柔光。
满月将近。
而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草长鸢飞。
转眼已是五月。
这日清晨,大崋并州城外,一人一骑缓缓行来。
骑在马上的是个女子,一个年轻男子在前面牵马,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玥儿和肇真,两人完成国头城的使命,终于踏上归途。
并州遥遥在望。
玥儿眼眶有些湿润。
肇真兴奋起来,他终于看到大崋的城头和旗帜,十年了,他离开这里差不多十年,现在终于要回来。
玥儿回望幽州方向,心中十分感慨,这些年她都在草原上,那个大峡谷是她最美好的记忆,她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望着肇真,问:“真儿,那天我们离开国头城,你最后跟太上皇说了什么,为何他扇了你一巴掌,你还那么高兴?”
肇真摸了一下着脸颊,似乎脸上还有些疼痛。
“没、没有这回事,父皇只是跟我讲,要好好对你。”
玥儿哼了一声。
“不,我才不信,你说实话!”
肇真呵呵一笑,他有些心虚,忽然撒开手里的缰绳朝前跑去。
“这、这就是实话——”
玥儿眼神有些迷离,那天肇真和玄灵在枯井囚室中说的话,她其实都听到,只是假装睡着。
肇真最后问玄灵:“父皇,真儿能和萱儿在一起,是此生最大的满足,这次回去,我想请九哥给我们补办一次光明正大的婚礼,您觉得有问题吗?”
玄灵瞪圆了眼睛,问:“有什么问题?”
肇真有些扭捏。
“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