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备当初在京城之中的府邸已经毁于之前的混乱之中,这些日子倒是寄住在了荀府。下朝之后,一脸神思不属的刘备径直回府,直到张飞发出疑问,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荀攸与陈群对视一眼,轻笑道:“看来主公是发现了什么?”
“……”默然半晌,刘备幽幽叹道:“只是觉得物是人非,变得太多。去年相见之时,还可以说是经年不见,岁月荏苒。如今数月一见,却觉得比起往日更为变幻莫测,一时有些伤怀罢了。”
荀攸大笑道:“若是攸所料不错,那必然是曹孟德在朝会上做了些什么?”
刘备轻轻颔首道:“公达当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不错,孟德兄在朝会上公然抗拒天子剥夺他所领河南尹的诏命,以民意相挟,言称他并非僭越,而是应河南万民之愿。
一时激起了百官怒火,三公九卿商议,最终在太尉的建议下,天子只是略施薄惩,削县侯为乡侯。”
陈群抚须笑道:“主公是不明白曹孟德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刘备摇摇头,轻声道:“孟德兄是聪明人,既然做出这种看似愚蠢的事,那必然是有所动机。备虽不及其聪慧,但细思之下也略有所得。无非是示之以弱,降低戒心,以求自保罢了。”
“主公这般想倒也没错,不过以攸之见,曹孟德此举恐怕另有一些玄机。”
刘备皱了皱眉,道:“愿闻其详。”
“曹孟德此举,的确是示之以弱,却并非只是示己之弱,而是示天下诸侯之弱!”
荀攸轻声解释道:“一者,跋扈妄为,激起朝堂百官对他的怒火,也是对跋扈的牧守们的怒火;
二者,面临百官之怒而退缩,既是示己之弱,也是让百官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天下牧守还畏惧朝廷之威,如此,朝廷更不可能对诸侯妥协;
其三嘛,让天下牧守看看,朝廷会怎么对待他们恣意妄为的行为。他有勤王之功,其他牧守可是远不如他。”
张飞等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孙慎摸着下巴,惊叹道:“当真厉害,这就是公卿贵戚子弟的能耐吗?一石三鸟,堪称惊艳。”
陈群沉声道:“最狠的是,他根本不在乎朝廷所诏命的后将军和县侯,恐怕在他的预想中,最好是朝廷剥夺掉他的这些功劳,以此卖惨效果更好。”
荀攸摇头笑道:“可惜他的计划终究还是有些问题,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未必没看出来,依使君之言,三公九卿商量之后却是选择了为他求情,当真是惜其功劳?
削一级爵位着实不痛不痒,加之河南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