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京官,家底殷实,娇妻美妾,儿女双全,日子过得十分美满。什幺胡娘子,什幺赶考途中,什幺流连花楼,都不能提。他见识多了,便觉她不过尔尔,他身份高了,便怕她丢人连累,他有新人了,便觉旧人碍事。
幸而两地远着,谅她一个妇人家也没法做什幺,他便装作没这回事。
然此事却在前些日子被提起,家中来信,叫他好生提防,只因那花楼娘子都托人问到老家里去了。
胡生想道,这样不行,他在京里当官是乡里乡亲都知晓的事,若是被那花楼娘子找到这儿来,哎呀呀,这脸跌大了。
想来想去,便拿出了对政敌的那一套,捏把柄。只要把人扣在那儿不找上门来,一切都好。这扣人的对象不多想,老鸨的见钱眼开他可是见识过的。
胡生正琢磨着此事,婢女掀开帘子,他一踏进去便发觉有人在府里堂中站着,见他来,两眼好生一番认,继而悲泣出声,“好哇,你个负心的,三年了,整整三年。”正是暗想着如何处置的胡娘子。
环顾一周,见众人脸色各异,不知在梦中,以为这是真让她找上门来了,心中大悔,该早些下手的。又心道,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网不能认下,认下了他胡达便是这京里明日的茶余饭后。结亲的岳家,更是交代不清。
“住口,哪来的贼妇,胆敢污蔑与我,把她带下去。”他落座主位,打断她的话,又上下扫了她一眼,“罢了,不就是要讹钱,给她包些银子再送出去。”
却不料性子骄纵的正室不答应,“且慢,你们让她说,我倒要听听,是什幺故事,敢拿来讹我们家。”
胡娘子不理会她,只死死地盯着胡生,又从包袱里抖出一件件东西,“胡生,你真心认不得我了?胡生,这是你写于我的字,画,你敢发毒誓这不是你的笔墨?胡生,这卖身契上,按的可是你我的手印?你遣去见老鸨的人,是他不是?”
他已经遣人前去老鸨处了?不——那胡娘子又为何能在此处?既然没去,胡娘子又怎会知道?
连连质问,胡生更是哑口无言,不得不喝一口茶水润那发干的喉头,待看清她所指之人之后,手腕一抖,茶盏放下时一歪,倾倒出茶叶汤水,湿了袖口,“你怎……这……”那确实是他要差遣去做此事的人!
“来啊,把这贼妇给我打出去!”
胡生腾地从枕上醒来,浑身大汗,坐起一抬手,袖口竟是滴着水的,吓得他连连后退甩手。
水幕就此破,破而为水雾,飞向窗外,此时月光隐去,烛光重新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