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呻吟，又像是哀叹。轻飘飘的。
太冷，闻人千绝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来都来了，不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就走，岂不是不划算？”
她揉揉自己冻得通红的鼻尖：“我在外面还花了那么多金子呢。”
闻人千绝一脚踏进去，结冰的声音骤然响起，刻骨的严寒仿佛零下几百度，她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绝无幸免！
喊都来不及喊！
几乎在她踏进去的同一时刻，百里夙夜骤然伸手拉住了她。
然后，严寒的温度骤减，觉得很冷。冷到了牙齿打颤，却冻不伤她。
闻人千绝被一把拽了出来，跌进一个怀抱中，百里夙夜的声音里染上了明显的怒意：“你疯了？”
她还真有点后怕。
脑子里迅速浮现了两个字：液氮。
现代社会用来冷冻东西的一种方法，无色无味，没有腐蚀性，不可燃，温度极低。零下196度。
扔进去的东西会被迅速冻上……
不过，那需要工业将空气分离，留下冰冷的氮气，冷到一定程度化为液体。
再说，那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不散开。她回眸看了一眼那团冷冷的雾气，眼眸里浮现了疑惑。
见怀里的小女人真不说话了，百里夙夜抬起她的脸：“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闻人千绝实话实说：“刚刚你拉住我的一瞬，那些冰冷的雾气忽然伤不了我了。只觉得冷，再试一次？”
百里夙夜：……
她还嫌自己没冻死。
“好。”冷淡地应了。这一次，百里夙夜牵起她的手，自己先走了进去。
雾气淹没了五官六感，只有冰冷刺骨的感觉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百里夙夜淡然睁开眼眸，眼前是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的世界，只有雾气。
跟闻人千绝说的一样，确实是很冷，但伤不了人。
然后，自己的身后慢慢地浮现了一个人影。
闻人千绝也走进来了。头发如海藻一般飘摇，仿佛在水里一般。冷，四肢百骸都似乎被浮力托着。
百里夙夜暗夜般的眸子淡淡流转：“清明之泉。”
他说话的声音，闻人千绝听不到。
能看到他锋利的薄唇开阖，那几个字，却是读明白了。
谁说清明之泉一定是泉水？现在他们处于这些冷雾当中，却感觉跟在水中是一样的……
闻人千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意识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心心念念要解开的生死盟约。此刻，真的可以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