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是一撇,谁知许春秋一个抖腕,好端端的撇竟然给刻成了竖。
“怎么了,怎么不继续了?”徐老没看出来她错在哪里,从旁问道。
只听许春秋闷闷地说了一句:“手生了,刚刚刻错了。”
“没事没事,你拿砂纸把之前刻的都磨掉一层,继续就着这块刻就成。”
许春秋却摇摇头,执意要换另外一块重新刻。
这一次她百般小心,恨不得连呼吸都要忘了,这一次总算是没出差错。
陆修是两个字的名字,刻在方方正正的石料上显得有点空,于是许春秋又在后面加了“印信”两个字。
“陸修……印信?”徐老在一旁念出声来,“你这个字刻得是真漂亮。”
他又看看之前那块被她弃置一旁的废料,摇摇头道:“这块倒是可惜了,要不你改一改,刻个别的?”
许春秋盯着“陸”字旁边的一竖,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她重新把那块石料拿起来,仍旧是仔仔细细地低头刻着。
仍旧是四个字,陸長卿印。
芙蓉石红润剔透,配上许春秋的一手好字,还没有抛光就已经是精品了。
“你这就算是刻完了?”
许春秋点了点头。
徐老把那两块方印一并接过来,在刻好的玉石上面涂了一层膏状的抛光粉,用砂轮细细地打磨了起来。
玉石的抛光不像雕刻那样需要全神贯注,徐老一边做着手中的活计,一边随口与许春秋闲谈起来:“你那座戏楼挺有意思。”
“您也去看过?”
徐老微微颔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你挖出来了不少好苗子,开场的那个杜子规调门走得顶高也不见破音,声音很漂亮。”
“而且那孩子一看就是心思干净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守着京戏一路走到现在。”
“这块没雕没琢的破石头到底还是让你玩出了名堂。”
他一边打磨着手底下的方章,一边说道,既是在说这块芙蓉石,又是在说京戏。
“老傅辛苦了一辈子都没有做成的事情,反倒是让你个小丫头给做成了。”
许春秋咧嘴笑得眉眼弯弯。
徐老打磨好了,捧起那块石头凑到眼前来,轻轻吹干净上面残留的细末:“行了,看看?”
他把那对章子交到了她的手里。
许春秋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红润的芙蓉石精致漂亮,陆修的生日礼物算是有着落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两块方章一并收起来装好,拜别徐老正准备离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