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碎冰冰被他一掰两断。
杜子规被他这么一打岔,扫把星之类的丧气话一下子被他抛到了脑后。
“你不是说给我敷脸的吗?”
傅南寻把一半塞进嘴里,一半递还给他:“你脸也就巴掌大,半截就够了。”
杜子规接过那半截碎冰冰,也没有继续再敷脸了,而是低下头猫儿似的舔一舔冰棒。
很冰,是甜的。
他们坐在戏台子的边缘吃冰,一同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戏楼,杜子规一瞬间有一种重回小时候的错觉。他凌空晃一晃小腿,然后盘坐上来。
“这事你跟许春秋说了吗?”傅南寻冷不丁地问。
“……还没有,”杜子规垂下手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春秋,“她天天忙得像陀螺似的,我不想拿这些烂事去烦她。”
“可是她才是这座戏园子的老板,你得和她说。”
杜子规叹了一口气,闷闷地道:“……我知道。”
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跟她开口而已。
倒是许春秋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戏楼里穿的长衫没有口袋,杜子规的手机就倒扣着放在戏台上。
傅南寻离得近,随手帮他递了一下,屏幕上的来电人备注赫然是三个字,“许春秋”。
杜子规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电话另一头的背景音很嘈杂,许春秋应该是正在拍广告,还没有收工。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杜老板,你那边没事吧?”
杜子规嚅嗫着,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半截碎冰冰,棒冰的甜汤顺着他的手往下流,可是他却好像还无知无觉。
“……戏园子暂时让人给封了,不让开戏。”
许春秋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我知道,你先不要着急。”
“罚款我已经交了,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杜子规一听,忍不住道:“可是……”
可是他们分明没有在提供什么所谓的色情服务。
许春秋听出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言外之意,她叹了一口气,揽下了责任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当时想得不够周到。”
“我太理想化了,只想着来者不拒,却不知道要审查筛选。”
民国时候的梨园行从来都没有什么审查机制,全靠优胜劣汰的自然筛选。
她学会了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可是有些时候却很难逃开旧时代的思维定式。
许春秋安抚道:“没事儿,别担心。”
“我这边已经处理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后两天应该就能重新开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