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再通融一下。”
狱卒掂量掂量手心里的分量,满意了。
他把东西揣进兜里,手心发了汗,他在裤子上擦了擦,又在口袋的位置上拍了拍。
“成,我带您进去。”
他们下了台阶,地下的牢室阴暗、潮湿、见不得光,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不知道是铁质的门窗生了锈还是血的味道。
狱卒用铜钥匙打开牢房门,朝他努一努嘴:“呶,进去吧。”
“她的神智已经不清了,您可小心着点儿。”
“要我说,您来一趟这么大费周章的,见了也是白见。”狱卒接着感叹起来,“想当年戏园子里的曲老板是何等的风光,可惜……”
梁浮生默不作声地甩了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他:“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吱嘎”一声打开铁门,把自己和原本处在牢狱中的人关在了同一间闭塞的空间里。
地上铺着一团乱七八糟的茅草,墙角处滚落了半个已经馊了的馒头,借着微弱的光线,梁浮生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人。
她躺在茅草堆上蜷缩成一小团,身上穿得很单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根本看不出来原本应当是什么颜色的。
察觉到背后有声音,她猛地瑟缩了一下,团在角落瑟瑟发抖。
“曲惊鸿,”梁浮生轻轻地叫她,没有反应。
他改口道:“曲老板?”
曲惊鸿身子痉挛着,头却扭过来。
梁浮生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受伤了,嘴角、眼下都挂着彩,领口被撕了一个口子,右边的脸颊肿了,是被人打的。
昔日里红遍京城的名伶沦为了阶下囚,一双精彩的眼睛如今也变得涣散了,目光聚不成一个焦点。
像是有一柄利刃狠狠地在剜他的心头肉,梁浮生蹲下身来,想要伸手去触她的脸。
曲惊鸿仓皇地往后缩,乱蓬蓬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根枯黄的茅草。
梁浮生抬手正要替她摘下来,只见曲惊鸿惊恐地紧绷其身体,她以为他伸手要打她。
“呜……”
她的喉咙里发出类似兽类的呜咽,恶狠狠地一口咬在梁浮生的手腕上。
这一下咬得很深,他被咬得几乎皮开肉绽,可是却没有轻易动弹。
就像是驯服一头猛兽一样,梁浮生安静地,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
“曲惊鸿,你还认得我吗?”他滑动着喉咙,声音喑哑。
没有反应。
闭塞的空间里静得能听到隔壁牢房里磨牙的声音,曲惊鸿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