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将刀枪剑戟戳向了自己的同胞。
她自打懂事起就学习,这辈子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
可是再也没人肯听她开嗓唱戏了。
曲惊鸿褪下戏服,穿上粗麻布制的短衫,她从后台找了块破布裹在颈上遮挡住面孔,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戏园子里走出来。
她在一条熟悉的巷口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着梁公馆的大门。
渡边多多少少还算遵守约定,他们把梁浮生放了。
呼哧着尾气的洋车停在梁公馆的门口,梁家的下人迈着细碎的步子迎上去,好几个人合力把他给架回去。
沈二小姐最后一个从洋车上下来,她仍旧是体体面面的模样,身上穿着一条撒花的洋绉裙,耳垂上坠着珍珠耳环。
她似有察觉地朝着曲惊鸿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只独眼的黑猫自来熟地凑上来,亲热地蹭蹭她的脚踝。
曲惊鸿抱着身子缩在墙角,喉头酸涩地把遮挡面孔的破布往上扯了扯。